周以秋回头看去,原本坐在凳子上有些出神的老伯站了起来,可姿势更显木讷。
只见他双手高高的吊着,出现一个不正常的状态,一只手高高的吊着,另一只手直挺挺的,这见那高高吊着的手上还握着一把刻刀,刀尖闪着寒光。
随之而来的是熟悉的破空声,周以秋没有乱动,他此刻似乎并不觉得自己多么害怕。
被刀砍入的声音响起,刀稳稳的插在老伯的肩颈处,然而这次却没能削下来,周以秋也有些意外,但好在那个力道已经足够让他后退几步,这个距离足以让周以秋推到安全范围。
“他骨头这么硬?”
邹舒月紧跟其后的捡了几颗石子,三指大小的石头精准的嵌入老伯的眼睛,场面并不比当时牧遥砍下那个找茬的人一条腿的时候要好看多少。
即使这样,这老伯甚至没有哼一声,除去被这力道带的向后退了几步以外,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
他的头被邹舒月的力道打的高高的仰起,一边上的刘曙光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臂,慢慢的往后走了一些。
牧遥快速上前把周以秋带到身后去,周以秋看了一眼其他的摊主,一副“我什么也看不到”的模样,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大家接受到周以秋的信息后立刻放缓声音。
叫卖声就在耳边,然而这老伯似乎只是愣了一下,环视一周后精准的朝着周莹莹的方向奔去,脚下的动作又快又急,右手肩部的关节或许是因为被卡住 ,一只手握着刻刀上下幅度不大的摆动着,场面有些滑稽,但很快卡着的刀就被摆弄了下来。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近,即便邹舒月挡在周莹莹的面前,这老伯也像是只看得到周莹莹一般向人冲去。
周莹莹没让邹舒月动手,本想抓着老伯拿着刻刀的手向后一扭,先把人制住再说,然而没想到刚抓上的那一瞬间,周莹莹就知道这个方法绝不可能成功,因为实在太硬了,像是抓着一个钢铁似的。
只好半道改变策略,将人的膝弯狠狠一踢后喊道“舒月!”
邹舒月看出来这人的异常,躯干全部已经木质,而且变得十分的坚硬,那么唯一的攻破点便就只剩下头颅,邹舒月一个飞踢把落在地上的刀踢起来接住,利落的砍向脖颈处。
没有想象中鲜血的流出,只是一个空荡荡的头颅在地上滚了几圈,扬起一些尘灰。
现场只剩下周边的热闹声,可这声音也显得让人莫名的胆寒。
原本还想继续攻击的老伯轰然倒下。
另外一边的牧遥看着邹舒月手里拿着自己的刀,脸色十分的不好看。
邹舒月对牧遥目光如炬的眼神表示十分的不屑,直接把刀高高的抛过来道:
“小气鬼”
牧遥没理她,接过刀后仔仔细细的擦了擦被邹舒月踢脏了的地方。
刘曙光小心的蹲下去看了看已经被斩首了的老伯,只见刚刚明明和正常人无异的头颅被看下来之后此刻也变成了一块木头,里面什么也没有,就那样摆在那,像个诡异的木缸。
周以秋安慰了会牧遥,把刀拿过来仔细的替他擦着,看到蹲在地上观察的刘曙光道:
“看的这么仔细,小心他待会蹦起来”
刘曙光看了眼周以秋叹气道:
“我这不是提前看看我以后的遗容仪遗表嘛,毕竟等到时候变成木头了就看不到了”
周以秋惊讶道:
“你还挺会开玩笑的嘛”
刘曙光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周以秋擦完刀以后又好好的放进牧遥腰间的刀鞘里,上前把刘曙光的袖子拉上去,叹了口气道:
“我本来想着是不是把源头解决了,你们就能恢复,但是看来没什么用”
刘曙光手上奇怪的皮肤纹理和那个黑漆漆的小洞还好好的在那里。
时间过得很快,人的适应性总是那么强大,索性手里还有两个钱,不如全部都给花了。
七个人坐在一个面馆里,一人一个海碗,唏哩呼噜的解决着碗里的面条
刘曙光虽然手变成半个木头了,但别说,吃起饭来还是不含糊的,几个来回,碗里的面条就见了底,含着嘴里的,吃着碗里的,还喊着:
“周莹莹,莹莹姐,再来碗”
周莹莹叹了口气,心里觉得有些对不起刘曙光,如果不是把他留在那,也不会出现这一档子事
现在孩子愿意吃,那就吃呗,左右不过几毛钱的事:
周以秋看出来周莹莹的烦闷与愧疚,安慰道:
“不必觉得自己的原因,我刚刚看过,越是距离蒋府、戏院近的人,越是呆板,恐怕木质化月严重,也就是说,这座城市里,除了我们,大概没有正常人,即使不是那个老伯,也会是其他的人,不管是不是落单,祂们总用办法”
周莹莹笑了笑,点点头,但还是有些愧疚,毕竟是她让刘曙光去当“押金”的。
刘曙光也摆摆手:
“你别担心了,我这不是还有牧遥哥嘛,我相信牧遥哥”
周以秋现在比较好奇的是,上一次大家分头行动,都得到了什么线索,尤其是在徐家。
邹舒月把自己碗里的东西吃了后道:
“当时我们去了徐家,刚开始时,桌上有饭菜,但是并没有人,后来我们打算去其他地方查看,但还没来得及,牧遥最先晕倒,我们想先离开,但没能成功,最后我似乎看到了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