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秋听到牧遥说的话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牧遥说的死人很多那必然是真的就是死的人很多，这个人数或许更超出他的想象，不然也不会让祂强制的下架了一批牌子，但是问题就是，牧遥说的之前肯定是很久以前了，那么既然下架了，那为什么现在还会被误拿呢？

另外一个让他觉得尤其怀疑的事：祂这样的行为，是否是一种另类的保护机制？祂为什么要保护这些人？周以秋想起之前的那些关卡，无一不在证明着，生命在祂眼里就像是随处可见的杂草廉价，这样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联合这些关卡来看，祂是在筛选。

这些疑问先放在心里，现在当务之急的是先解决眼前的难题。

牧遥看出来周以秋的疑问解释道：

“这批牌子并没有被处置的很好，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大家都有囤牌子的习惯，丁牌虽然最多但是谁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抢到，于是在自己能抢到的时候，就会尽可能多的囤自己想要的牌子，即使后来出了问题，这些牌子也没有被收回”

周以秋点点头，既然这些牌子只有那些手里有这批出了问题的牌子的玩家手中才有，那么这次很有可能就是一场有预谋的陷害，不过他们刚进来的时候确实很张扬，再加上人数也比较多，大概很多队伍会看他们不顺眼，那么如果能用任务光明正大的害死自己的竞争对手，那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周以秋有些头疼，现在没时间去懊悔什么，因为即便当时选择的是丁牌，也很有可能有问题，还好大家都选择在一起，人多一些，机会也多一些。

“你当时也参加过这批有问题的任务吗？”

牧遥摇摇头：

“这些只是我听说的，我当时一直在前三关，并没有再参加其他的关卡，所以正好规避掉了这一批”

周以秋点点头：

“那既然是听说的，那应该有成功逃出来的吧？”

周以秋没报什么希望，果然听到牧遥否定道：

“没有，除了...我们这一类人，当任务只剩下我们了的时候，任务就会自动结束”

周以秋有些讶异，还有这种说法，不过想想也是，能成为“奸细”恐怕也是不容易的，既然这个世界还要依赖他们获取能量，那当然也不能让他们随便死了，按照他的德行，怎么也要也得把这个人全部榨干了才能放过。

周以秋开玩笑道：

“那如果我们后面要是实在不行的话，那应该还能留下一个独苗苗”

周以秋话音刚落就觉得这话说的不对，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就这么秃噜出来了，如果...曾经的牧遥也经历过这种事的话，看着自己的队友一个一个死去只剩下自己的时候又会是什么感受，这样的事实在不适合拿来开玩笑。

周以秋觑着牧遥的神色，可牧遥没在看他脸上也淡淡的像是看不出什么情绪，但是周以秋心里咯噔一声：完了

“不是...我说错了，牧遥，我们不会走到那一步的”

牧遥听出周以秋的着急，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感受了，曾经确实是有过一次的，真正让他下定决心放弃通关回家就是因为那一次，当时的他已经在很尽力的不和别人产生什么交集，因为即使变成了这个让他痛恨的奸细的身份，他也是没有放弃过回家的，他需要让自己狠下心来，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

对，他也不是一开始就是这样的，他也很想回家。

那场任务开始的时候很平常，一群人结伴通关，里面似乎还有个说话很让人讨厌的家伙，但人很好，可最后就还是一个一个的死了。

其实只差一点点，就只差一点点。

如果开始的时候他就没有无视的话，或许就不会那样，当时的他们，哪怕只要一个人，来帮帮他们，就能逃出那个寒冬，可没有。

也是那一次，牧遥才知道，一个人的骨头可以如此轻易的被咬碎，一群人的生命好像是一群蚂蚁，在那之后，牧遥再也没往前闯关过，选择在前三关默默养老。

周以秋不知道牧遥在想什么，这种感觉让他有些焦急，牧遥蓦然道：

“不会这样了，我不会让大家再陷入那样的境地了，我和祂做了一个交易...用一半的寿命换取我的自由”

周以秋愣了一瞬，他甚至怀疑是自己没听清：

“什么？你用什么？”

牧遥没看周以秋的神色，他没敢说出全部的实话，半真半假的把这个约定告诉了周以秋。

周以秋默念了两遍牧遥说的话，拳头松了又紧，他应该再快点的，应该再快点的。

周以秋勉强的笑笑：

“有具体期限吗”

牧遥摇摇头：

周以秋呼出一口气，就那样定定的看着牧遥，让人看不出在想什么，牧遥有些心虚，但这是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反正...这么久了也没回去，大概是回不去了，倒不如让自己发挥一些余力。

周以秋抬眼看着牧遥认真道：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带你离开这”

余光中，蒋光行他们因为两人还没跟上已经打算过来问问情况，周以秋轻轻地推了推牧遥：

“先走吧，通关再说”

牧遥没有反驳周以秋的话，毕竟周以秋看起来似乎有些恼火，于是在经过短暂的思考之后，牧遥做了一个他这辈子都也许不会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