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周玉山看到周以秋打开门,也对他笑了笑,显然此时已经不适合再继续谈话,周玉山看向牧遥结束话题:
“好好考虑一下,我们都很欢迎你。”
周以秋脸色一变,这才分开多久,就有人来撬墙角啦?
周以秋紧张的看向牧遥,刚刚发生的事多多少少还是会影响两人之间的关系的,就怕他因为自己刚刚的态度,心里一个不爽直接答应了这个什么什么山的邀请。
好在牧遥暂时没有另寻山头的打算,看到周以秋正好开门,于是向周玉山颔了颔首就转向周以秋道:
“我可以进去吗,我还有些事想说”
这变相的拒绝了周玉山的提议,周以秋压了压自己的嘴角,按捺住自己心底的喜意,矜持着向门外的几人点点头然后侧身让牧遥进来,然而在关门的那一瞬间,周以秋平白涌出一丝后悔:
他不会是想杀人灭口吧?
应该是不会的。
然而已经进行到这一个地步,想要后悔也没有办法,一转头看到牧遥拘谨的站在书桌旁,看起来很是紧张的样子,周以秋替他拉开椅子:
“坐吧”
牧遥依言坐下,顿了一下道:
“我没有想要骗你的意思,只是我也不想主动说这些事,我看到你想问,所以我就说了,但我...没有主动害过人”
周以秋点点头,这他知道,牧遥当时能够这么坦诚确实是在他的意料之外,这些秘密按理来说不该叫别人知道的,事实上只要牧遥一直不说,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情,况且牧遥确实在任务过程中有在帮大家。
牧遥没有看周以秋究竟是怎么样的表情,实施上他只是不想周以秋对他有什么多的误会,想要澄清一下,也想为自己争取一个机会,继续道
“我之前......”
牧遥顿了顿,他其实觉得现在说的这些话更像是在狡辩,他不想为自己辩驳什么,但如果不说,就好像自己在周以秋这里已经被下了死罪。
“我之前也试过反抗,但后果很不好,或许一次两次还好,但久了之后我发现我恢复的速度越来越慢,不仅如此我开始出现乏力的情况,经常睡着了很难醒过来,我知道我要死了,为了活下去,我成了它的帮凶”
那是很久之前的一次任务,因为自身的问题牧遥知道眼前的那座吊桥有问题,可在犹豫又犹豫之下,牧遥在每一个危急关头都选择了伸出援手,这也导致那场游戏和之前的每一场一样,没有一个人伤亡,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越来越差,那座桥已经是他唯一的机会。
他看着大家欢呼着,冲向对岸,牧遥也踏上了那座桥,他想死就死了吧,如果可以那就一起死吧
可他没有死,不仅没有死,在他踏上岸的下一秒,桥就断了,他的背后的一个男人脸上的笑意还没有退去就被惊恐占满,他抓住了牧遥的手,牧遥好像听见他喊
“救命!救救我!拉我上去吧”
可他掉下去了。
牧遥知道,自己没有抓住他。
日后的每一个夜晚,他都能梦到那双眼睛,它在说
“你是杀人凶手”
“为什么不救我呢?明明只要稍微用力就可以救我”
之后的每一次任务,它都能那么刚刚好,就像是一场驯服游戏,只要牧遥稍有犹豫,就会有人死去,渐渐的牧遥就已经习惯了同伴的死亡,可以做到恰到好处的无视,慢慢的对自己队友的离开无动于衷,好像真正演变成了一个可恨的杀人凶手。
周以秋坐在床边仔细的听着,心里快速地思考着,这么说来那些事情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牧遥有他自己的一套方法,开局先做一个瞎子,确保自己有足够的能量支撑了,就可以出手保护剩下的幸运儿。
周以秋其实现在已经完全能够理解,想到今天早上那些人只是没有在时间内出去,就这么消失在这个世界里,更不用说,作为能量来源的牧遥了,惩罚也绝不是说什么饿两顿饭那么简单。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乏力感,自然不会让人产生自己就快死了的感觉,只是牧遥似乎并不想为外人道清楚这里面的腌臜。
周以秋问道:
“像你这样的,链接和这个世界的桥梁还有多少?”
周以秋的房间实在有些太小,容纳两个人有些狭窄,周以秋没有坐下,反而一直在走动,小小的房间并没有什么空间供人散步,周以秋的来回踱步让牧遥有些不自在的道
“不知道,但肯定不止我一个人,不过......之前我熟悉的那几个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
没再见到过?周以秋现在脑子还是一团乱,但又感觉灵光一现,却又抓不住这一团乱码的那一根线头,只能暂且放下。
不过这些人最后究竟去了哪里也是有待考究的,这些使者大概都是能力超群的人,才能混迹在执行任务的人之中获取自己所需要的能量,那么很大概率不是死了,那么会去哪呢?
周以秋没有再多想,问起自己本来去找牧遥的时候想要问的问题:
“牧遥,我昨天去了院子里,在边缘处看到远处似乎是有人生活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