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以为李阿姨口中的种树种的是树苗,没想到是长成的大树。
祝枝棠站在门外看着正指挥着的时聿。
他袖口挽起来,小臂肌肉匀称流畅,青筋微起。
这里是郗区祝家的别墅,时聿在暑假期间将这里盘了下来。
林伯母听闻祝枝棠来住自然是高兴的。
祝枝棠在这也才住了一周,却莫名有种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多年的错觉。
今天是邓子寻和苏简的婚礼。
她和时聿要一起去参加婚宴,以双方的亲人和朋友身份。
缘分妙不可言。
但好在传说中的八卦毕竟只是八卦。
时母难得从医院回来,在别处过节日。
生活似乎再向和谐的方向发展。
大树落在坑里,时聿看到祝枝棠穿着吊带裙在门口站着,皱眉向这边走来。
“怎么不披件衣服?”
“我以为不冷。”祝枝棠撇着嘴。
时聿无奈,他身上不干净不好碰她,只得嘴上催促:“穿上衣服去吃饭,等下一起去婚礼。”
祝枝棠盯着他的眼眸问:“你这哪里找的树?”
“还能哪里。”时聿笑着,“当然是要的自家人的。”
祝枝棠恍然。
怪不得祝方方前些日子总以一种起哄的语气调侃她。
原来是拔了人家试验田里的树。
祝枝棠刚想说他两句,门就被他关上了,时聿走到窗前挥手示意她走。
祝枝棠抿唇笑着。
树种好,祝枝棠也已经吃完饭。
两人同时上楼去换今天的礼服。
昨晚同时受邀的伴郎伴娘,两人穿好出来时有一种今日是他们敬酒的日子。
时聿伸手要拉他,祝枝棠低头念了句。
就明晃晃消失在他面前了。
时聿叉着腰无奈,他能听到哒哒的下楼声。
之后,手机叮咚响了下。
是祝枝棠发来的信息:[快下来开车,我要补觉。]
时聿无奈宠溺一笑,下了楼进看到副驾驶的人早已经躺下。
她头侧向车窗外,挑着眉眼灿笑盯着他。
时聿自觉走到驾驶座,将手套箱打开取出摊子给她盖上,并俯身亲了下她嘴角。
祝枝棠眼睫扇了扇,很快闭上。
昨晚折腾太晚了,她实在很困。
邓子寻和苏简的婚礼实在富景别墅办的。
别墅后院是个大草坪,远处是片高尔夫球场。
视野开阔,摆满了气球。
车子停在门口划分的区域。
祝枝棠补好妆,才牵着时聿的手从车上下来。
两人走在鲜花堆簇的过道上,邓子寻和苏简穿着礼服迎宾。
时聿拿出口袋里备好的红包递给了苏简,苏简垂眸对他笑了笑。
“我还记得第一次邀请你时,你还说不来呢。”
时聿看了眼祝枝棠:“我还说,红包一定到。恭喜。”
“谢谢。”苏简接过来,也看向祝枝棠,“你穿这身真漂亮,等会我扔捧花,你一定要接到。”
“我努努力。”祝枝棠眼眸弯了弯,走到邓子寻跟前,郑重道了一句,“恭喜你大哥。”
邓子寻推了下眼睛,伸手理了理祝枝棠耳边碎发,依旧语重心长的长者语调:“谢谢。”
时聿牵住祝枝棠的手,两人迈步往里面走。
拐去别墅后面,在圆桌中心坐着的正是祝谕。
祝谕本高昂的欢愉顷刻散去大半,他目光锐利地盯着此时站在一起的两人。
不知谁提了一句:“这是哪家的,瞧着倒是般配。”
他这话一出,了解内情的人都沉默了,一时气氛安静几秒。
却传来朗朗笑声。
林兰茹捧着面:“我也觉得。”
祝谕哼了声,撇嘴。
林兰茹继续道:“听说棠棠要办画展还是全国巡回的,如此有才的宝贵女儿哪里找。”
“林姐这夸奖未免也太生硬了些。”祝谕低声吐槽。
“生硬无妨,孩子们爱听就好。”林兰茹道,“我记得林妹妹以前最常说,爱人如养花,只管给予爱就好,某些人木鱼脑袋怎么就想不明白呢。”
祝谕气得鼻子直喘气,也不与她接话。
林兰茹见清净更好,招手把站着的两人请过来。
时聿礼貌大方挨个问了好,包括祝谕。
祝谕想起某天祝枝棠回来问他,怎么不把一千万给时聿。
他抹不开面,闷声嗯了声。
林兰茹热情大方邀请时聿坐下。
时聿坐在祝枝棠身旁,而另一边是邓雁凡。
两人第一次见面,但时聿早见过她,但邓雁凡见到他是难免讶异,又忽然明白什么,饱含意味地夸了一句:“小时身上的白茶清香很好闻。”
时聿温雅笑了笑:“谢谢。”
婚礼开始,两个人没坐多久就被拉出去拍照。
拍了不知道多久,终于来到最后一趴,扔捧花。
苏简朝后看了眼祝枝棠,扬唇灿笑。
祝枝棠倒是没有必抢到的决心,只觉得意思意思便好。
于是苏简看向她时,她只是着正了正身姿。
当捧花抛向空中时,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所有人都往前冲迎着这喜悦,祝枝棠余光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稳稳接住。
当看清楚时,面前出现那束花朵。
粉色玫瑰娇嫩,藏着赤诚的爱意。
此时阳光耀眼,笑容明艳。
风晃着枝条,云儿在天上轻飘飘。
他们相视一笑,盖过一切美好。
林女士那句话,回彻在耳边。
愿你被爱时,会更加灿烂;
愿你不爱时,会自寻灿烂。
人生没有定义,你永远是答案。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