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眼中有喟叹,“再叫我一声。”
教一个人慢慢改口需要一点时间,但他不介意这样轻哄慢哄,偶尔使点焉坏的手段——往淤泥深处探一朵海棠。
“唔——”身体一阵颤栗,喻嘉像抓住救命稻草那样抱住他的脖颈,嗓音急促:“梁孟津…”
他单手托抱着她的身体,眸光珍视,声音沙哑:“我在。”
“梁孟津…”
“不怕,我在。”
他不让她任何一声落在地上,总是稳稳托住,却也并不妨碍水深火热中的探索。
梁孟津修长的指节陷入挣不脱的淤泥,沼泽深处的吸力让他无法再前进分毫,他细致观察着喻嘉涨红的小脸,轻声细语地哄:“乖宝宝,放松一点。”
他仍在耐心地寻找,像在探寻沙滩中独一无二的贝壳,欣赏世上独一无二的珍宝那样。
指腹触碰到一处凸起,只是轻轻推按两下,喻嘉便霎时剧烈颤抖起来。
喻嘉咬着唇快哭了:“梁孟津…”
“我在。”他俯身与她交换一个细密的吻,旋即顺着她的颈侧一点点往下。
喻嘉眼眶红透,贝母般的粉嫩指尖深深没入他黑浓柔软的头发中收紧,像被人扼住了呼吸,整个人陷入了一片潮湿的热带森林中。
身体的所有反应全凭本能,全受他的掌控。
深色的被褥慢慢拱起。
喻嘉形容不出来此刻的感觉,咬着唇偏头望向了窗外的星星,声音带着混沌的哭腔:“你出来…”
“……呜梁孟津,你混蛋。”
“我难受……”
腰间一阵酸软。
藏在被褥深处的人安抚般地抚摸过她的腰侧,呼吸深重地亲吻她的敏感地带,修净的指节仍在深处探索。
不徐不疾、耐心十足,淤进的速度和力道控制地恰好,牛奶般晶莹的花蜜淌过掌心,他很快便获得这片柔软温热地带的肯定,彻底向他敞开。
梁孟津颈侧被她锐利的指尖勾出几道红痕,脊背也无法幸免于难。多年的欲望在此刻有了抒发口,食髓知味、只会想要的更多,欲望没有尽头。
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隐忍在心底的是个什么东西。从他们分开的那一刻开始,随岁月逐渐沉淀、夯实,最终演变成今天的模样。
十九岁那年,梁孟津于某个深夜收拾了行李从京市一路辗转回港城梁家,途径海城时在一个旅游村庄逗留,遇到了小喻嘉。
彼时他姓周,一个令人生厌的姓氏。
喻嘉问他叫什么,梁孟津沉默了好半晌竟然说:“不知道,叫我阿津或者哥哥都可以。”
周家精英式的培养教育让他没有时间交往知心的朋友,他也没有自行选择朋友的权利,身边靠近的人是周绍宗从各大名门望族中精心挑选的公子千金,往往利来利散,各怀目的。
喻嘉是他十几年来的人生中,第一个交到的朋友——纯粹且干净。
她让他觉得自由。
后来他们分开,他改周为梁,跟过去说了再见,却也没再遇到过那个同样视他为最重要的朋友的小姑娘。
是梁孟津最先明白,最重要的朋友就是他最喜欢的人。一万封想要寄给她的信中,最想给她看的,是亲笔写下的情书。
那天喻嘉忽然问他是否对天文学感兴趣。
梁孟津想说,他对天文学没有兴趣,只是特别钟意一颗星星,钟意那个要送他星星的人。
夜已深,屋内热气升腾。
喻嘉抓他没用,改换去揪身下的床单,紧紧攥着,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去抵抗身体的异样。
那是一种全然陌生的感觉、全然陌生的领域,令人战栗酥麻,从绷直的脚背层层向上荡漾开,直至灭顶。
不知过去多久,揪紧床单的手骤然怔松了力道,寂静的空间里只剩下彼此混乱的呼吸。
梁孟津隐隐浮着青筋的双臂强势地撑在喻嘉两侧,濯黑的眸底染着浓重的欲望,呼吸起伏声粗重。
他控制着凌乱低沉的气息,唇角尚有盈润的水渍:“宝贝。”
“再玩玩它。”
“好不好?”
一声又一声,磁性又滚烫地钻进她的耳朵。
…
一夜荒唐游戏。
翌日早上十点半,喻嘉撑着身体在客房醒来。
腰酸腿疼,手更是酸软得不行,屈起伸张都酸疼。
她皱着眉揉了揉太阳穴,慢慢坐起来,低头看到换了新睡衣的自己以及胸前的吻痕。
昨晚的记忆纷至沓来。
“用力。”
“嗯…好乖。”
“再玩它一次好不好。”
“乖宝宝。”
…
喻嘉低头看着掌心:“……”
要命了。
昨晚本以为要结束,梁孟津拿着她的手,让她玩它。
分不清是谁掌控着谁,那些画面一回忆就会被封。
喻嘉:“……!”
要大命了…
她往旁边看了一眼,没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谁知一抬头,便见梁孟津一身休闲随意的黑衣黑裤走进来,模样清隽随性,金丝镜片后的眼睛餍足舒适。
与昨晚的模样大相径庭,愈发让她怀疑那到底是不是她的梦境。
“我…怎么会在这里?”
“忘了?”梁孟津慢慢靠近在床边坐下,像在说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嗓音温沉:“昨晚床单被褥被我们弄湿了,夜里不好换,只好先带你过来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