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装。
季夏眠放心地翻了个白眼,就知道这不可能是任何一个姐姐,果然。
她毫不掩饰地对眼前这个男人展露出了不喜,但深处的恶心和憎恶却被掩藏了起来,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看见了讨厌的人一样。
这个男人,身上的所有繁华都掺着血泪,上面生长出来的也是恶心的蛆虫。
是乔锦天。
他挑眉注意到了这个身穿挂脖墨绿长裙的女人,或许说她是个女孩更加合适,因为她此时展露出来的不喜就像是小朋友被抢走了棒棒糖一样的毫无攻击力。
乔锦天并不在意,但这不妨碍他觉得这个女孩很适合被带到他的地盘,一定可以“大火”。
会有很多人为她而来的。
乔锦天视线略过,定格在了女孩身边的女人身上。
而他,是为了她来的。
郑晚秋。
男人眼里浮现看似深情,实则无比虚伪的柔和和惊艳,似乎是一见钟情一般。
可谁也不会知道,他心里正在思量着把眼前的女孩和女人捆绑销售,那些人会喜欢的,他们一向喜欢把洁白或高傲的花朵碾进泥里,沾上污浊。
乔锦天愉快地笑起来,为自己,也为他们。
郑晚秋微微皱了下眉,感觉有些不大舒服,而这不舒服的来源……
她抬眼看向了这个新来到的男嘉宾,心下就先生出了不喜,只是习惯性地没有显露出来而已。
边上的季夏眠一见姐姐注意到了这个男的,就轻轻撅起嘴巴,脑袋靠过去不肯让姐姐的注意力被他分去,一边甜甜地叫了声:“姐姐~”
郑晚秋顺势把视线收回来看向身边的人,柔和问道:“怎么了?”
季夏眠心虚地摇摇脑袋,她只是不想让那个男的脏了姐姐的眼睛而已。
哎,还要等她晚上熟悉一下这个世界,看看接下来要怎么做。
易回:……
有没有人理理我啊?我还在呢!
他不甘示弱地出声让自己有一些存在感:“你们好,我是易回。”尾音却在男人看向自己的时候不自觉弱了下去。
无他,对方看过来时哪怕看上去好像只是很平常的笑着,但里面那种不屑和漠然夹杂着些许厉色,让易回只觉得寒颤。
对方像是原本没有把一只臭虫放在眼里,但这臭虫却突然咬了他一口,那他便也不介意花费一点时间碾死这臭虫。
哪怕这种感觉只是转瞬即逝。
易回却已经开始打退堂鼓了,他开始后悔,刚刚为什么要开口,就那么当个小透明不好吗?
然而已经晚了,话已经出口,再也收不回来。
乔锦天的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这一刻,他是真的很认真地打量了对方一下:“你好,我是乔锦天。”
这对易回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他恨不得乔锦天就那么把自己无视到底,现在他深刻地明白自己被对方漫不经心地压着,哪怕对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打量着他。
易回背脊无意间一点点弯了下去,在对方现在这样打量商品一样的视线下,他心里生出无边的压力。
他的视线慢慢的就再也没办法跟对方对上,他的头颅也已经被压住了。
乔锦天突然笑了,他伸手轻松地拍了拍易回的肩膀,眼里没了什么神色,甚至多了些许笑意:“这是怎么了?我很吓人吗?”
没有价值的人,连当个工具的资格都没有。
易回心脏都猛地坠了一下,他连忙牵起唇角的笑,但由于演技并不过关显得有些扭曲:“没有没有,是我有点累了。”
“这样啊。”乔锦天道:“累了就要好好休息啊。”
易回讪讪地点头,在乔锦天转身向着另一边去的时候才终于松下这口气,然后就缩到了一角的沙发上。
也是这个时候,触及柔软的沙发,易回才察觉到后背脖颈处的一片凉意,连着弯下的腰颈处的僵硬和酸痛。
季夏眠和郑晚秋刚刚就那么带着些漠然地看着刚刚那幅场景,两人的表情居然近似一致。
真装啊——
季夏眠微微眯着眼想到,偏着的脑袋慢慢往郑晚秋那里抵了抵。
顺滑的长发流泻下一缕在郑晚秋的胳膊上搔出些痒意,这种陌生的感觉让郑晚秋不自觉也侧头看了看身边的青年,正对上对方也抬眼看过来时对她下意识露出的一个小小的笑脸。
像是特别无害的模样。
但谁不知道这是假象呢?
乔锦天不知道,他此刻正笑着走过来,看见女孩的动作笑意更加浓郁。
季夏眠脸上的神色很快就变得委屈起来,她扭头将自己脸上的神色都铺展开来给姐姐看:“姐姐……”
连带着轻轻蹙起的眉间,微微抿起的薄唇,和含着些不适的眼眸,像是被刻意戏弄的含羞草,也像是含着蜜水吸引食物的捕蝇草。
哪怕话语未尽,至少表面的害怕都已经传递了过去。
郑晚秋看见都顿了下。
看起来真的受到了什么欺负一样,但郑晚秋却发现了底下的狡黠。
郑晚秋放任般地回答道:“我在这呢。”
乔锦天眼睁睁看着这女孩刚刚还挑衅的眼神转瞬就消失在眼帘,转而化作听见的那一声……
简直活生生的戏精。
让乔锦天有些不知该笑还是该恼。
他很快想明白了,跟摇钱树有什么好计较的呢?只是一个小把戏,看看也就是了。
于是乔锦天笑了下,倒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促狭地要在这女孩身边只隔一些距离坐下。
“请换个位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