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焯拿到火石后却发现点不燃,他怔了怔,想起他们来的时候是在飞镖机关前一段才能点燃火石。
于是,他拿着火石腿脚不太利落的往上走了好一段,边走还边尝试点燃火石。
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他道:“可以了!”
话音刚落,一阵阵烤虫子的味道就蔓延了开来。
方芜看着温焯满墙满地的甩出火苗,那场景简直了,说是十分壮观也不为过。
霹雳吧啦的火星儿声音,接连成片往下掉的虫子们,就在这杂乱的情况下,恍惚间好像有黑影闪过,但转瞬即逝,温焯愣了下只想着也许是错觉。
不稍须臾,本来成群结队的黑虫子大军,死的死,跑的跑,已然所剩无几了。
温焯停手的时候颇有些精疲力尽。
方芜一直秉承着,不碍事就是帮忙的理念,不管是什么突发状况就先躲起来。
但是现在这个环境让她无处可躲,她只能找个看起来可以蹲的墙角,双手抱头蹲下,采取鸵鸟式埋头——眼不见为净。
听见没什么动静了,蹲在角落的方芜才小心翼翼地抬头,确认安全后她便赶紧跑向了温焯。
她一路皱着眉半眯着眼,尽量不去看地上的虫子残骸,直到看清温焯的惨状,她才瞬间睁开了眼道:“你,你怎么流这么多血!”
温焯闻声低头审视了下自己,确实,要不是穿着一身黑衣不明显,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
瞧这浑身上下血迹斑斑,想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被虫子咬了多少口。
温焯不语,顺着墙壁坐到了地上,看来是真累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调整呼吸时,不知怎么的想起风黎之前那句‘只有足够强大,才能为所欲为’。
然后他便不知不觉的笑了,呓语似的道了句:“你说的也不是全无道理嘛。”
“啊?”蹲在一旁的方芜没听清他这句嘟囔:“你说什么?”
“没什……”温焯这话还没说完,嘴里一阵苦涩涌上来又吐了一口鲜血。
想必是这一番大起大落,银针造成的内伤反复了。
不过温焯不太把这些‘小伤’当回事这点,倒是和风黎很像,俩人都是那种觉得死不了的都不叫事儿的人。
但对于屁大点事儿都无比重视的方芜来说,简直是比吐血的本人还激动。
以至于她前不久刚被温焯吓回去的眼泪,伴随着新一波的泪水共同喷涌而出。
“哇啊啊啊!你是不是活不成了?!”
温焯猛然睁开眼:???
方芜声泪俱下:“哇啊啊啊!你别死啊!你可千万不能死……”
此话一出,温焯虽然无语,但心里还有点莫名的欣慰,想着这小丫头还有点良心,不枉自己刚刚那么护着她了。
于是,他难得产生了想要好好安慰的想法,看着哭成泪人的方芜,他思绪着正欲开口说点儿什么。
“哇啊啊啊!你别死!你不能死!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
温焯:???
他还没开口,就被方芜的话给堵回来了,然后就是真想给她踹下去。
“你俩这是唱哪出儿?”
风黎的声音从方芜身后传来,她刚顺着绳子爬上来就看到温焯瘫坐在地上,而方芜在一边哇哇大哭。
面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场面,风黎表示十分不理解。
方芜闻声转头,见到风黎上来了,她才勉强收敛哭声,随即张望道:“我哥呢?”
“绳子只能承重一个人,我先他后,应该这就上来了。”
方芜听到他俩都是安然无恙的,忍不住喜极而泣又是一记暴哭。
风黎:?
温焯:……
方珞如风黎所言很快就上来了。
他的面具完好如初的挂在脸上,除了身上有些打斗的痕迹,看起来和下去前并没什么区别。
面对眼前这两懵一哭的离奇的场面,他倒是没什么过多的反应,淡定的收了绳子,不紧不慢的走向方芜,伸手道:“走吧,先上去。”
方芜不知道是看见方珞就能止泪,还是刚刚哭的太狠把眼泪哭干了,反正在另外两人看来,她是瞬间就停泪了。
方芜抽噎着抹了两把脸上的泪水,伸手牵住方珞手起身时,还顺势将他另一只手里的绳子拿了过去,继而装进了她随身的小布包里。
“这就走了?”
温焯见这兄妹俩手拉手要走,可算是从石化的状态缓解出来了,连忙问:“下面怎么样?真有什么被镇压着吗?”
不等方珞开口,风黎已经先回他道:“已经解决了。”
“啊?真有啊?是什么东西?”
“怎么说呢,就是……”
风黎这倒是被问住了,皱眉想了好一番形容词才堪堪回道:“一具活干尸?”
走在前面的方芜脚步一顿,回过头道:“活的干尸?”
“僵尸。”方珞说着推了下她,示意继续走。
僵尸没有思想意识,笨拙莽撞力气却很大,僵尸是闻到活物气息就会自动攻击,若没有活物就会乱蹦乱跳。
再者,僵尸是死后异变而成,与鬼怪有着的共同性,所以它的作息是日夜颠倒的,只有日落后才会活动。
方芜一听底下有只僵尸,便大概能猜到那晚间兵器碰撞声是怎么来的了,只不过她还是有一点没想通。
于是,她边走边回头问:“可是这底下怎么会有僵尸?”
风黎在低下的时候没反应过来,被方珞这么一说才将那怪物和僵尸对上号。
她和温焯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僵尸,想明白后也同样是疑惑方芜所问的。
毕竟据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僵尸绝对不可能是后来的,而是有人刻意将它困住。
难不成叶秋建造这个墓地的时候,这僵尸就已经在里面了?
这怎么可能呢?
正在三人迷惑不解的时候,方珞揭晓了真相:“这个僵尸应该就是叶秋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