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衡”一边说着一边将苏芷衡的手往脸上蹭“阿衡”

天呐！顾瑜瑾顶着这样一张高冷俊秀的脸天天动不动就撒娇，苏芷衡简直是受不住了。

“不行，不行，矜持，矜持。”她在心里这样告诫着自己，慌乱抽出手，不去看他哀怨的眼神：“先把姜汤喝了。”

又从口袋里拿出颗糖和碗一起递到他嘴边，故意严肃冷着脸：“喝吧，苦了吃糖。”想的还挺周全。

顾瑜瑾从被窝里爬出来，一手撑着床一手接过碗，闭着眼睛“咕噜咕噜”喝完了：

“好了，喝完了。”得意的将空碗送给她看，表情像极了等待夸奖的小孩。

却见苏芷衡将脸转向一边，耳根红了一大片。接过他的碗，一溜烟走到门口，不忘嘱咐：

“你再睡一会吧，还早。”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全程不看顾瑜瑾一眼。

顾瑜瑾有点懵，难道自己哪里做错了？郁闷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正一览无余敞开着，从胸口一直坦白到肚脐眼。又想起自己刚才喝药的那个姿势，岂不是？

怪不得她那样惊慌，性别反转，顾瑜瑾也会跑的呀！可能一边跑还会一边喊“变态”。

顾瑜瑾还在想着怎么和苏芷衡解释，自己刚才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个意外。

门又开了，苏芷衡抱了一个暖手袋走进来。看着他穿着单衣坐着急忙让他躺下，盖好被子，将暖手袋塞在他手里。在一边坐下柔声说：

“这里不比B城，冬日湿冷，你不常来是受不了的，又吹了好长时间的风。先好好躺着，发发汗，风热感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我都听苏医生的。”

忙活的大半天，一看时间还只是早上六点半。

两个人就这样，一个人躺着看，一个人坐着看，眼对着眼，谁都不睡。

苏芷衡看不下，直接拿了眼罩给他戴上：“你一晚上没睡，先睡会。”

顾瑜瑾侧边躺着，面朝苏芷衡答应着：“好”

屋外的风吹着梧桐枝条拍打着窗户。邻居家的大公鸡引吭高鸣几声，淹没在冬日的寒风中。顾瑜瑾枕着风声，手里紧紧攥着她的手，慢慢入睡。

苏芷衡坐在床边，被他握着，对着他的睡颜也没有了别的心思。干脆蹲下，空手撑着下巴仔细端详起他的睡颜来。困意逐渐袭来，眼皮打架，就这么爬在床前睡着了。

——

日上三竿，爷爷奶奶一大早起来就看见大门的门闩是拉开的，还以为是昨晚睡觉没有关好。

打开门一看，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小轿车，车标是一个黑乎乎的三角形，中间两个交叉的M字母。

小镇上并不常见，苏爷爷不由的多看了几眼，猜想着谁家孩子回来了。

苏奶奶照常去花房里看花，路过厨房的时候，看见锅放在炉灶上，旁边案板上还放着一半姜片。古怪的紧。

又听见老伴嘟嘟囔囔着：“不知道是谁回来了，把车停在巷子口。”早上的时候似乎还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上下楼的声音。

把所有的巧合组合起来，苏奶奶已经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急忙打断苏爷爷练功，让他趁早去铺子里买豆浆馒头来。

苏爷爷被打断的莫名其妙，又不敢反抗，只好听安排走了。

等把早餐安排好，苏爷爷照例去喊苏芷衡起床：“阿衡，起床了。”

这一嗓子直接把两个人都叫醒了。两个人被惊醒后，在屋子里急得团团转。

“早餐爷爷去铺子里买了，趁热好吃，快起啊。”

听不到她的回应声，苏爷爷试着推了一下门：“阿衡……”

然后傻眼了。

顾瑜瑾明显穿着睡衣正慌乱从被窝里爬出来，都还没站稳。苏芷衡也乱糟糟的，没有收拾，还好，穿着外套。

苏爷爷差点就要使用武力了，手抖指着顾瑜瑾历声询问：“你…你什么时候来的，还在她屋子里？”

楼下的苏奶奶听到动静，心里怕苏见山吓到两个孩子，急忙喊着：“哎呦！见山，我摔着了，快来。”

苏爷爷闻言，瞪了他们两人一眼，转身走了：“摔哪了？”

顾瑜瑾也担心想下去看看被苏芷衡一把拉住，苏芷衡耷拉着脑袋郁闷着说：“我们得担心担心自己了。”

饭桌上，苏爷爷插着手气鼓鼓的看着另外三人。苏奶奶赔着笑脸把盛好粥的碗放在他面前。苏爷爷不领情把碗推开。苏奶奶又把热馒头放在他面前的餐盘里，这次，苏爷爷干脆把餐盘也推开了。

“哐当”苏奶奶一下子把筷子扣在盘子上，发出一阵声响。

苏爷爷老老实实把碗又拿回来，低头喝粥。苏奶奶笑出声：“这才对嘛！老板着脸做什么，有什么事和孩子们好好说，不要发脾气，喜欢发脾气的爷爷不是好爷爷。”

苏爷爷只不做声。顾瑜瑾也极有眼色的接受苏奶奶给的台阶，站起来向苏爷爷解释：“爷爷奶奶对不起，是我没有考虑周全，不该深夜造次。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苏爷爷依旧板着脸，苏奶奶扯扯他的衣袖，瞪了他一眼。苏爷爷才软和了些，意义不明“嗯”了一声。

因为这件事，苏爷爷开始时时刻刻提防着顾瑜瑾，棋不下了，弯不溜了，他们走哪他就跟到哪。苏奶奶那个气的呀！私下里给他一顿好骂。

大年初一一大早，顾瑜瑾就又带着一大堆年货来拜年了。顺带带着自己的行李箱，说什么都要住几天。反正房间也是现成的，就在苏芷衡隔壁。苏奶奶乐见其成，苏爷爷被骂后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待就待到了初八。走那天还顺带捎上了苏芷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