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笑着，握紧手里的余温：

“这些外在的惩罚远比心里所受的刑罚温和的多，这也是我自私的解脱方式。出去走走、学习我一直都在计划，这次也是一个新的机会。”

苏芷衡：“可是我舍不得你啊？”

唐婉盈摸了摸她的头发：

“孩子话，现在交通便利，信息发达，你想我了随时给我打电话。只怕是你天天忙着顾不上我。反正我也不着急走，要等明年开春才出去呢。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家里，住址你也知道，常来坐坐。”

两人天南海北的又聊了很久，唐婉盈还有事不能一直待在这就要走了。

顾瑜瑾等在病房外想和唐婉盈聊聊。两人走到走廊的尽头，四周静的只听见空旷的脚步声。顾瑜瑾双手插在大衣兜里：

“阿衡已然选择原谅你，我尊重她的决定。”算是表达了他的立场。

唐婉盈：“她心太软了。”末了，低声无处询问“算是好事吗？”

顾瑜瑾：“她做的选择自然有她的道理，希望唐医生以后不要辜负她才好。”

唐婉盈：“不可能会了。”

顾瑜瑾转过身，神色严肃：“我有另一件事想问你。”

唐婉盈点头应答：“你问。”

顾瑜瑾：“你受命监视苏衡，也发现了梦泽的存在，有没有和苏裴说过梦泽的事。”

唐婉盈摇头转向窗外，目光所及一片萧瑟：

“梦泽的事我只和你，沈南晞两人说过。按照当时的情况如果我告诉苏裴，那么等待她的会是无止境的囚禁，这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

苏裴可能会以此为借口将苏芷衡关在精神病院里接受治疗。

闻言，顾瑜瑾表情松了些：“阿衡的坚持是对的，你值得。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唐婉盈：“你是在担心什么？”

顾瑜瑾：“我怕苏裴以此做文章，攻击阿衡的精神状况可能会对案件的判决产生误导。而且她现在还不知道次人格的事，她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心理压力承受的太多了，我怕她一时接受不了。”

唐婉盈：“她知道了。”站的离窗子近呼出的热气迅速趴在冰冷的窗子上，水汽模糊了视线。

顾瑜瑾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头扭打在一起，脱口而出：“什么时候”?

唐婉盈：“她那么敏感大概早就察觉到了。在你们行动前的一天晚上，她起来的时候发现手臂上压着一张纸。

上面写着苏裴的名字，字迹很像是她的，可她却不记得自己写过了。

她找出了监控，书房里的确只有她一个人，半夜写下字条的也是她，她还将所有的资料都整理好放在自己常放的位置。

她查了相关的资料，刚才聊天的时候她也和我说了，她几乎确信身体里有另一个人格的存在。

她的反应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很平静，或许是次人格没有伤害她的意愿，她能感觉到。”

的确，梦泽一直表达的意愿都是保护苏芷衡，自己的出现也只是缓解她自身的精神压力。

唐婉盈：“不过次人格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身体和心理的巨大损耗，接下来我会慢慢引导次人格消失。”

顾瑜瑾：“我们会配合你。”话锋一转“一直以来，出面干扰阿衡治疗的只有苏裴吗？”

唐婉盈皱起眉，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你在怀疑…”说着将手指指向自己。

顾瑜瑾：“不是，别多想。我问你答就行，这桩案子的疑点太多了。恐怕，还没有结束。”

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唐婉盈迟疑点头，将大致情况又说了一遍：

“确切地说，一直以来向我发出指令的人一直是苏裴。他疑心重，隐瞒的也很好，除了阿衡的事，其他的并不曾和我说过。”

疑点出来了。

他那么谨慎的人，做事情一直都不留痕迹，神不知鬼不觉中达到自己的目的。

那为什么，他会在不确定自己暴露的情况下当面约苏芷衡见面?这不是太冒险了吗？他有什么目的？

顾瑜瑾仔细听了苏芷衡带回来两人的谈话录音。苏裴一直有意无意的用语言激起苏芷衡的愤怒，挑逗她的情绪，试图将她的理智击碎，让她彻底失控。

还有苏裴涉及的案子判的太快了，就算是所有的证据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短短一个星期怎么会这么快走完流程？

陈家没有任何的补救措施，甚至是很配合。这一切就像是提前准备好的囚衣，准确等待着苏裴的落网，一把网困住他。

可网住的是什么？网外逍遥的又是什么？

隐隐约约中，顾瑜瑾有一种直觉，这似乎只是一个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