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几天被囚禁的日子里,送来的只有一杯水和一些流食,味道怪异,混合着一股极大的腥臭味。
靠着意志力苏芷衡和林毅直尽量保持清醒和冷静。
第二天,眼睛男打开房门,旋动按钮,和苏芷衡一起看林毅直房间的画面。
没有声音苏芷衡只能通过肉眼观察来判断林毅直的状态。之前被车剐蹭并没有检查出外伤,内伤并不好说。
长期保持同一个姿势,他的脸惨白的厉害,嘴唇起了一大层皮,艰难的靠着椅背缓慢呼吸,眼皮起落沉重。
苏芷衡请求眼睛男能否让医生给林毅直检查一下,或者是让她们见一面,眼睛男并不答应反手就是一耳光,将苏芷衡的嘴再次用胶布封起来。
开始他们的致命游戏。
林毅直没有黑夜。
白天房间里封闭照不进一点阳光,没有外界的一点声响。
巨大的日光灯粲然的将整个房间照亮,不分昼夜,没有止息。
一把巨大的达摩克利斯之剑高悬于头顶。
只要林毅直半眯着眼睛脑袋摇晃快要睡着,从房间的任意一个角落里就会冒出来一阵强烈刺耳的声音,划开永昼的寂静,刺穿脑膜。
强光和疲惫导致大脑开始出现幻觉。林毅直看到了苏芷衡被迫和他一样接受强光刺激,承担着同一份痛苦。
他开始记不清什么时候被绑送上车?如何来到这里?
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被绑到这里?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害怕,反而是安心。
是这样就好了,阿衡没有事就好了。
〔滋滋滋〕
聒噪的声音四面八方涌来,捶打着大脑皮层。隐隐作痛的胸腹时刻提醒着他
〔苏芷衡和他一起被关押在这里。〕
苏芷衡没有光亮。
封闭狭小的空间里,你是否会想起孩提时候玩捉迷藏时寻找的最好掩体。
没有声音,没有光亮,只有无尽的黑暗和沉默,空间恰好只能容纳一个人勉勉强强站立。
苏芷衡被束缚着在这样的空间下喘息存活着。
黑暗,一样望不到边的黑暗,触手可及的禁锢。
密闭的空间里只能听见自己心脏跳动和微弱的呼吸声,除此之外在没有别的。
苏芷衡不知道,为什么寸头男人会突然将她带出房间囚于地下室的封闭牢笼里?
无边无际的恐惧失落席卷而来,将她仅剩的理智吞没殆尽。
恐惧一点一点蚕食着呼吸,顺着血管流窜到每一个细胞使之发生癌变,以每秒数以万计的速度破坏其他细胞组织。
身体逐渐溃败,大脑停止理性思考被迫陷入内耗循环。
苏芷衡一开始还比较冷静
〔思索着他什么时候会将自己放出去?他会不会以同样的方式对待林毅直,林毅直受了内伤绝对不可以长时间站立。对,他受伤了必须马上得到治疗才行。〕
脉搏慌乱地跳动了一下又一下,时间缓慢流过。
苏芷衡开始着急
〔如果没有人发现我们被绑架了怎么办?如果对方是冲着我们的命来的怎么办?阿直的伤还可以撑多久?〕
十分钟后,苏芷衡开始精神崩溃,撞击铁笼不断的撕心裂肺的吼叫。
可除了身体传来的疼痛,其他的,她什么也感觉不到。
清晰的大屏监控前,看着他们痛苦的昏昏沉沉,试图通过伤害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寸头男颇为满意的擦拭着
「银色礼物」
冲着眼睛男抬了下手
温声道“玩够了,他们的命我还有用。先让这对小白鼠回到温室里,休息好后我们再见面。”
两天的非人折磨使两人精神上出现不同异常。情绪激动,处于应激状态,视觉受损,出现幻觉,分不清白昼和黑夜,体内生物钟紊乱。
——
第四天。
推开关押林毅直的门的时候,寸头男的脸色比之前更阴沉。
他将一沓照片摔在林毅直脸上,照片四散落在地上,报道头条鲜红的几个大字
〔今日凌晨三点林氏大厦林间风董事长坠楼!!!〕
附带了一张马赛克的照片,粗略的看像是一团肉球。林毅直脑子“轰”的一下炸开。
“林少爷,眼熟吗?”
林毅直双眼通红瞬间布满血丝,苍白的脸上满是痛苦震惊,声音颤抖
“是你们做的?”
不错他还有些反应,寸头男斜斜的靠在桌子边冷哼
“只怪他自己天真,居然妄图以这种方式和我们对抗。”
铁链被挣扎的铮铮作响,林毅直狰狞着面容恨不得冲过来掐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