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反常，只可能是和她有关。

温漾沉默了两秒，说：“是因为我吗？”

眼看着哥哥又要否认，她低下头轻咬了一下哥哥的唇瓣，作为哥哥说谎的惩罚，然而咬完后却又怜惜地舔了一下，像是安抚。

许珩喉结动了下，手掌搭在她的后腰上，没有动作。

“是不是因为我想和哥哥结婚？”

她几乎没犹豫地做下决定，“如果是因为这个，我可以不跟哥哥结婚，只要……”

顿了下，她垂着眸，续上，“哥哥别丢下我。”

“别担心。”

许珩摸了摸她的头发，“阿漾，这件事哥哥来解决，你只用做你想做的就好。”

“可是……”温漾握住了哥哥的手，“我不想让哥哥为难。”

她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而后问：“如果没有名分的话，还可以接吻吗？”

“那做——”

话没有说完，就被哥哥红着耳朵捂住了嘴。

温漾神情茫然地眨眨眼，不明所以的样子。

“……阿漾不用担心这些事，哥哥会解决。”

许珩不让她再说下去了，“好了，去吃蛋糕吧。”

“喔。”

温漾的专注力像猫一样被轻易转移了。

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一份青提酸奶慕斯，在哥哥倒了杯鲜奶过来时，忽然想到什么，歪头问道：“哥哥，那我现在算不算哥哥金屋藏娇的情人？”

“……”

这个问题得到了哥哥的敲头警告。

温漾摸了摸额头，老实地闭了嘴，尽管她还没意识到自己说的有哪里不对，但知道最好别说了。

“阿漾从哪里学来的？”

许珩将牛奶杯放在了她面前，坐了下来。

温漾认真回忆了几秒，然后一口气报了好几个最近很火的娱乐软件。

许珩默默记住，准备在妹妹去图书馆的时候从她的平板里卸载。

晚上吃过饭以后，温漾很难得地提出了要出门散步的想法，许珩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妹妹有除了学习以外而出门的事，嘱咐道：“戴好手环，别走太远，有什么事给哥哥打电话。”

温漾点点头，一一照做了。

时间有些晚，尤其是秋后的延和，天色黑得比夏季要早许多。

许珩目送温漾离开，站在阳台上注视片刻后，还是不太放心。

下了楼，和温漾隔着一段距离，不紧不慢地跟着。

不过她的路线十分有目的性，并不是很随意的散步。

榕溪小区的附近就是繁华地段，无论要去哪里都很近。

没过多久，温漾便停了下来。

许珩的目光慢慢上移，停在她进入的地方——卫生所。

他就站在路边，看着妹妹独自一人很生疏又拘谨地和医生描述着什么，片刻后，又指了指自己嘴角的位置，努力地让对方明白自己需要的东西。

实在是很不擅长与陌生人之间的交流，隔着长长的一段距离，许珩也能看见妹妹垂落在腿侧的手指时不时地攥紧又松开。

没多久。

温漾从护士那里接过用塑料口袋装起来的药，然后走了出来。

许珩退在墙后，直到妹妹离开，才一路跟回去。

回到家里，他没有看见妹妹带回来的药，可能是放在房间里或者某个抽屉里。

“阿漾。”

许珩唤了一声，语调很轻。

温漾从玻璃杯里抬起头来，将嘴里的水咽下，才道：“哥哥，怎么了吗？”

许珩指腹穿过她额头的碎发，撩到耳后，用纸巾轻轻擦过她脸上地薄汗，忽然问：“阿漾，之前你说过的楚遇星，和你关系很好吗？”

温漾微微一愣，这个问题来得很突然，她原以为在之前向哥哥坦白自己的全部时，哥哥会问，但当时哥哥只问她他的触碰会不会让她不舒服。

她以为哥哥不会再问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提起，但心里很高兴哥哥会问，至少这说明哥哥有了询问的底气。

“只是认识。”

温漾想了想，叙述了认识的过程，“是我上高数课的同学，后来在图书馆又碰到了，就认识了。”

而后她又想到沈嘉晗说过的话，说：“哥哥，沈嘉晗说他可能对我有意思，但是我不喜欢他。”

怕哥哥不相信，她又很认真地强调了句，“一点也不，哥哥，除了你，我谁也不喜欢。”

其实是一句带点哄人性质的情话。

然而她说这句话时神情认真得像是在说什么学术结论。

许珩怔愣了几秒，随后眉眼慢慢弯起，里面荡开一点隐约的笑意。

他指尖碰了一下她的眼尾，忽然低下头，在上面落下一个轻吻，“嗯，哥哥相信你。”

“哥哥之前是吃醋了吗？”

温漾问。

四周有些安静，窗外的风吹进来带着窗帘翩跹起一阵鼓动的风声。

她认真的神情倒映进许珩的眼底。

隔了很久。

他终于笑着承认，“是。”

“阿漾。”

他的手掌轻轻贴在她的脸庞，一点点抬起，“我总以为，只要你高兴，无论陪在你身边的人是谁，我都全然接受，只要阿漾高兴。”

话音越来越低，低得变成了一道长长的轻叹。

“可我总不放心，怕别人照顾不好你。”

他低下头，吻得温柔而虔诚。

这些年来，他早已摸清了妹妹的所有习性。

他已经学会怎么照顾好她了。

不会让她受半点委屈。

让别人来……

或许在那些许多个日夜里，他用那妹妹总是读不懂的目光看着她时，心里也曾不甘过。

这是他最珍重的宝贝。

哪怕千金也不换。

他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