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关上了门。
余音还没回过神,就听见她在屋里说。
“矫情”
“······”
她还没说什么,看着那扇紧闭的门,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别冲动。
还得相处很久,不想闹的太难看。
她回卧室看着那幅刚刚动笔的画,重新坐在跟前画画。
隔壁倒是消停了很久,可没过多久,又开始传来一阵哭声。
余音有些无语,她攥着画笔忍着怒气。
就听见隔壁断断续续的哭声,好像是在跟人打电话。
“我工作丢了怪我吗?!”
“我压力不大吗?!”
“为什么只知道埋怨我?!”
余音听着女人崩溃的哭声,结合她说的话,有点不太忍心去再找她。
算了,情绪崩溃确实该释放一下,或许明天就好了。
她看着手里的画笔,有噪音的情况下她根本画不下去。
索性躺在床上刷起了视频。
到了饭点就点个外卖。
第二天还是会时不时传来打游戏的叫骂声和压抑的哭声。
她想着,昨天都忍了,今天再忍忍。
于是又摆烂了一天。
距离交稿的日期越来越短。
余音大半夜看着那幅几乎还没怎么动笔的画焦虑起来。
然后连夜看了周围的图书馆。
明天不管她还吵不吵,她都要跑出去画了。
就是天气太热,太阳太毒,她全副武装出门,坚决不让自己有一点晒黑的可能。
要是把自己晒的巨黑面对出差回来的季抒阳,还不如让她一头撞死。
余音就这样连着去了图书馆几天,也逐渐适应了隔壁付云时而发疯的日子。
她觉得叫她付云还不如叫她疯掉的可云,时而哭时而笑,简直毛骨悚然。
但想着如果现在退租,还得交违约费,交了违约费就没有钱租其他房子,也就作罢。
这算是她最能做忍者的几天。
但没想到,一天下午回家的时候,刚推开门就看到了一个一米八左右的壮汉在客厅。
她重新退回去看了看房门号,确认是她没走错。
她将门狠狠甩上,跑去步梯走廊一个语音通话就给付云打了过去。
这几天顶着大太阳出门的怨念在此刻倾然爆发,电话接通的一瞬间。
她冷着嗓子问她,“你在哪呢?”
付云那边愣了一瞬,显然没想到平常看起来软糯的小姑娘语气这么冷。
想到自己做了什么,她也有些心虚。
“我,我出差了。”
“出差?你不是没工作了?”
付云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偷听我说话?”
余音不想再跟她掰扯,开门见山问她,“你知道家里来了个男人吗?你给的密码?”
付云气势一下子减弱,她嗯嗯啊啊地答应着,“是,那是我表弟,我出差这几天他借住一下。”
话刚说完,她就开始理直气壮地反问,“怎么了?不行啊?”
余音深吸一口气,“住多久?”
“就两天,两天我就回来了。”顿了顿她补充,“我让他待在我卧室不随意出门不就行了吗?”
她有点不想忍了,“那我退租,你把押金还我。”
付云当然不会同意她退租,“那好啊,退租可以,你找到下一个租客我就同意。”
余音将电话挂断,短时间内怎么可能找到合适的租客?
她靠在墙面上,感觉有些无力。
半晌后,她输了密码进去,客厅已经没人了,估计是回了卧室。
她回到卧室锁上了房门,然后又把椅子搬过去抵住,做完这一切后躺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天花板。
这简直就是她的倒霉月。
学校不让留校,租房子被坑。
谁能有她惨??
累了一天,想着想着她就迷迷糊糊睡着了。
半夜是被一道敲门的声音吵醒的,几乎是听到敲门声之后,她瞬间就坐起来。
余音警惕的看着门外,门外没有了声音,她光着脚下床,将耳朵贴在门上。
急促的敲门声突然响起,几乎是贴着她的耳朵敲响,余音紧张的吞了吞喉咙,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她拿起手机找到付云的联系方式,手机刺眼的光照射在她的脸上。
她抖着手打字,一句话还没编辑完,门外就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你好,能借一下你的手机充电器吗?我手机没电了。”
她死死盯着门外,没敢说话。
过了一会,门外响起拖鞋打在地板上的走路声,听着隔壁卧室的门响起又关上,她才将极度紧张的肩膀骤然放松。
余音瘫坐在床上,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额头上已经冒了一圈汗,后背也快浸湿,就连手心也全是汗。
她将手机界面调到拨号,在上面拨了报警电话,然后在漆黑的夜里瞪着眼睛盯着卧室那扇门。
她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
别怕,再敲门就报警。
她的手指悬浮在拨号键的上方,时刻准备着。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自己是有多大胆?竟然就没心没肺的回来睡觉了。
隔壁还住着个陌生男人,住着个比自己体型不知道大多少倍的陌生男人。
她简直就是疯了,也实在是太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