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警察踹开了,巨大的声响吓得梁嘉驹手一抖,反而因祸得福,碰到一把枪。
梁嘉驹把枪也放进挎包里,戴上防毒面具,借着烟雾掩护,在赵晓光等人炸门的讨论声中,光明正大的离开了地道入口。
梁嘉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把腿伤简单包扎好,躲着观察了半天,中途还偷袭打晕了一个武警,抢了一把冲锋枪。
直到看见有受伤的警察独自一人离开,梁嘉驹才混在警察队伍里一瘸一拐的慢慢往外走。
进入隧道里,身边有人不断经过,梁嘉驹从护目镜里往外观察,有重伤、轻伤的警察,有躺在担架上生死不明的警察,有被押送的制冰工人,也有被放在担架上抬走、死于枪战的打手们。
“同志,你的腿没事吧?”刚刚经过的一个警察在梁嘉驹身后问到。
“要不要找个人给你包扎一下?”
那个警察还在说话,梁嘉驹侧过身,摆摆手拒绝了。
身后的警察没再说什么,梁嘉驹继续往前走。走了没几步,防空洞最深处传来一声爆炸,梁嘉驹听见身边有警察问发生什么事了,然后纷纷往后跑去。
梁嘉驹跟着他们往后看,等身边的警察走干净了才转身。这声爆炸并不大,多半是第一次炸门没成功,只要他们接着加大炸药量,所有人都会被埋在防空洞最深处。
外面的警察都被这声爆炸吸引走了,刚好方便了梁嘉驹畅通无阻。
来到北门附近,梁嘉驹迎面遇上一个便衣警察,对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到他,两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没过几秒,便衣警察在后面大叫他“同志”,问他腿有没有事。梁嘉驹原本以为这人和隧道里那个警察一样,刚准备侧身,突然听见便衣警察喊了一句“站住”。
梁嘉驹立刻意识到自己暴露了,抄起枪冲着便衣警察一通射击,对方一倒,就立刻拖着腿加快速度逃跑。
梁嘉驹的目标是北门外的红旗林场,穿过林场就能看到木料厂边上的木屋,小武把车停在那里了。他比这些警察更加熟悉林场,只要能赶在警察之前把车开走,依旧有机会逃出去。
冬季的天很快就暗了下来,梁嘉驹从挎包里拿出手电筒,照亮前行。然而,穿越林场的路没有梁嘉驹想象的那么简单,夜晚的林间和白日里不太一样,而且自从他进入林场,风刮得越来越大,十分消耗体力,风沙也容易迷眼,这些因素都给赶路造成了极大的阻挠。
梁嘉驹已经数不清在林场里摔了多少回,腿上的子弹没取出来,他没有处理枪伤的经验,草草包扎的纱布早就被血浸透了,伤口还在不断往外渗血。
梁嘉驹身上开始有些失温了,他没穿上御寒的衣服,那样会给赶路带来更大的不便,也不敢停下休息,只能撕开一包压缩干粮,偶尔抽空吃一口。
风沙越来越大,梁嘉驹几乎很难前进。就在这时,他隐约听到侧后方有人声。
梁嘉驹警觉的关上手电筒,躲在树干后面边观察边听动静。
“……梁嘉驹,想把我们引到一起炸死。”
“这瘪犊子心够黑的……”
对话的人听声音是郑北和赵晓光。梁嘉驹躲在树干后,背着风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有三束手电筒的光在乱晃,梁嘉驹看不出来第三个人是谁。
郑北三人顶风往前走,没了树干的遮挡,用手臂挡眼睛的郑北完全暴露在梁嘉驹的视线里。
一瞬间,梁嘉驹的手快过了脑子,端起枪瞄准郑北的心脏开了一枪。
风吹草动,梁嘉驹看不清到底有没有人中枪,干脆站起身对三个人又各补了一枪。除了最左边一枪似乎打在树干上,剩下的两枪梁嘉驹确信自己打中了。
梁嘉驹躲回树后,听见郑北在喊什么“拉进去”。竟然没打死郑北,梁嘉驹遗憾的想。
风中传来“砰砰”两声,梁嘉驹推测是郑北开枪还击。梁嘉驹被这几□□激得彻底失去理智,满脑子充斥叫嚣着要杀了郑北。
梁嘉驹扔掉手里没子弹的冲锋枪,从挎包里拿出手枪。
这一回,是警察那边先开的枪。有个警察主动暴露了方位,梁嘉驹想起刚才只有郑北没被打中,就认为这个警察是郑北,立刻正面还击。
几枪连发,那人没被打中,他自己左臂反而挨了一枪。梁嘉驹不可置信的转身,前胸也立马中了一枪,他这才发现刚刚的警察只是个诱饵。
梁嘉驹被子弹冲击得踉跄后退,一直蹲在旁边伏击他的郑北蹿出来,想要提膝撞腹,被防弹衣挡了一下,转而抓住梁嘉驹握枪的手尽力上举,迫使梁嘉驹开枪落空。
郑北用蛮力控制住梁嘉驹拿枪的右手,逼着梁嘉驹跟他近身搏斗,梁嘉驹被郑北压制着接连浪费了三发子弹。郑北把梁嘉驹按倒在地,试图夺枪,梁嘉驹抽出左手,从口袋里找到一把折刀,用力插进郑北左肩。
趁着郑北吃痛卸力,梁嘉驹反扑倒郑北,扭转局面,将郑北压在身下,用肘击打他的脸。郑北两手拼命拦住梁嘉驹继续下刺的折刀,同时屈肘护头,趁着梁嘉驹无力的空档一把推开了他。
郑北立即起身,梁嘉驹也迅速站起来,挥舞着刀要刺郑北。郑北一路防守后退,被梁嘉驹逼至树前,用刀刃对准了脖子,郑北拼尽全力抵着梁嘉驹后退,最终一个抱摔再度反压住梁嘉驹。
郑北用力扭转梁嘉驹握刀的手,让刀刃对准了梁嘉驹自己。
郑北质问:“车在哪儿?”
梁嘉驹不答,郑北就握着他的手把刀刃刺进他右肩,一寸寸强行下按,再次质问:“车在哪儿?”
刀刃在肉里小幅度转动,梁嘉驹尝试抵抗无果,痛得面部扭曲的大喊:“我说,我说,木料厂,木屋边上。”
得到想要的回答,郑北迅速抽出刀刃。梁嘉驹痛到几乎失声,郑北趁梁嘉驹还没缓过来,抓着领子把人拽起来,一拳打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