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北扭扭捏捏的提起酱菜,这边的两人不约而同想起了几天前的那个雨夜。
姜小海跟梁嘉驹四目相对,顺着郑北的话往下说:“你跟我客气啥。吃完还有啊,管够。”
郑北笑了一声,说:“哪好意思老跟你要啊,你那天上我这儿给我送酱菜,送完之后你回去,是不是路过那一片胡同啊?你在那儿看见啥没有啊?”
姜小海心里想着“果然”,转过头,手指在听筒上磨蹭两下,闭上眼找了找将醒未醒的感觉,带着重重的鼻音说:“那天我值夜班啊,我没走回家那条路,咋了,出啥事了?”
“没,小事,等哪天见面跟你说吧。”
郑北的声音任谁都听得出带着些故作轻松。他不说,姜小海也不好继续追问,只能维持着将醒未醒的状态,说道:“你真没事,你要没事我,我睡了啊。”
“行”郑北一口答应下来,姜小海正要把听筒放回去,又听见郑北说:“那啥,明儿,明儿我找你去,然后我带你洗个澡去,咱哥俩泡一泡。”
梁嘉驹在一旁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姜小海意外地挑了下眉,他心里升起一股直觉,郑北应该是怀疑他中枪了,能打过来问,多半已经觉得这事儿板上钉钉了。
姜小海在脑子里疯狂思索着,郑北起了疑心,无论如何肯定会来查,既然他不怕查,不如就让郑北的疑心更重一点,吊足胃口。这样一来,等到真相揭晓的时候,郑北才会无暇去思考其他的可能性。
姜小海语气里带了些急切,程度把握得很好,要说是真困了,也能说得过去:“大哥,真不用,我这两天还发低烧呢。咱下次吧,好吧,我真不跟你唠了,我先睡了,挂了啊。”
那头的郑北没有说话,姜小海自顾自的把听筒放了回去。
梁嘉驹下床给两个人倒了杯水,递给发呆的姜小海。姜小海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有些想不通的问梁嘉驹:“他是怎么怀疑上的呢?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前后脚的时间?”
姜小海很快就彻底否定了这个原因,如果真的是因为他在那个时间和地点出现过,那么郑北事发第二天就该来问他。而且郑北还约他泡澡,虽说他叫郑北大哥,但其实并没有多熟,约一个不熟的人泡澡,那就只能是想看看他肩上有没有伤了。
梁嘉驹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照小武和姜小海的说法,乌黑的雨夜,姜小海遮得只剩一双眼,丁国柱根本没看见正脸,顾一燃又倒在一边,怎么会怀疑得这么精准。
梁嘉驹说:“会不会,郑北只是想问你有没有见到凶手?”
姜小海摇了摇头,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玻璃杯,说:“不会,他这个时候才打电话给我,明显是临时起意。一定是有什么东西,让他联想到了我。是什么呢?能让他这么肯定。”
梁嘉驹回忆了一遍那天晚上的过程,突然想到一点:“难道是你喊李文龙的那一声,丁国柱或者顾一燃觉得像你的声音?”
两个人想了很久,也没个准确的答案。最后,姜小海决定放弃,郑北怀疑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除非郑北亲口说出来,否则谁也猜不到具体原因。
姜小海只能把原因归结于郑北办案多年的经验和直觉,揉了揉想得发疼的脑袋,招呼梁嘉驹继续睡觉。
梁嘉驹接过姜小海手里的空杯子,连着自己的那个,一并放回茶几上。等梁嘉驹上了床,姜小海关掉了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