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姜小海把毛毛接回家,姜迎紫正做着菜,探头出来问姜小海要不要把梁嘉驹叫过来一起吃饭。
姜小海让毛毛自己开电视看,去阳台打了个电话。十多分钟后,梁嘉驹过来了。
王建民中午有应酬,不回来吃,最后是姜迎紫他们四个一起吃的午饭。
饭桌上,姜迎紫提起早上的事,说得好好谢谢郑北,让姜小海晚上请人家来家里吃个便饭。
姜小海看了眼梁嘉驹,发现他面色如常,甚至还有心情给毛毛夹菜。
姜小海说:“姐,不好吧,他是警察。”
姜迎紫先阻止了在一边指使梁嘉驹帮忙扒壳的毛毛,才说:“有什么不好的,咱们又没做违法乱纪的事。这么大的恩,哪有平头老百姓不感谢的?”
吃完饭,姜迎紫给了姜小海一瓶自己配的药酒,让他下午给郑北送过去,顺便提一提请人上家里吃饭的事。
梁嘉驹一直没怎么说话,姜小海接过药酒,跟姜迎紫说了声他俩还有事,赶紧带着人出门了。
离了姜迎紫家那栋楼,梁嘉驹问姜小海要不要去他那儿睡个午觉,姜小海连点了几下头,也没管自己停着的出租,坐着梁嘉驹的车走了。
他一早上都没跟梁嘉驹提过毛毛那事儿,现在人自个儿从别处听到了,一点儿震惊都没表现出来,一句话都没问,面上越装得云淡风轻,心里火气越大。
回到梁嘉驹的房子,姜小海在卧室里麻利的扒了外套,手刚放皮带上,就看见梁嘉驹拿起一个枕头往外走。
姜小海拉住他,问:“干啥去?”
梁嘉驹低头看了眼姜小海的手,平静地说:“去隔壁睡,不打扰你了。”
姜小海看着梁嘉驹的脸,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声。他一笑,梁嘉驹装了半天的平静彻底绷不住了,委屈巴巴的看着他。
姜小海笑够了,从他手里拿下枕头,扔回床上,说:“行了,别装了,隔壁又不是没枕头。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这是件小事,毛毛没受伤,我没受伤,我和他就是突然遇上的,见完面谁还老记得。”
梁嘉驹脸色好了点,说:“我在意的又不是他。毛毛说挟持她的那个人还拿着刀,你就赤手空拳的,这么危险的事你都不告诉我。”
“你少听她瞎说,哪有那么危险,我什么能力你不知道吗?她今天还说你教的东西没用,比不上郑北呢。”
解决矛盾最好的办法就是转移矛盾,姜小海果断把毛毛拉出来挡枪。
听见这话,梁嘉驹脸上的表情都快裂了,难以置信的说:“我比不上谁,郑北?不是,她……郑北给她什么好处了?不就见了一面吗?郑北他人见人爱啊,怎么谁一见着他就,就……”
梁嘉驹讲到这里,说不下去了,眼眶都红了,眼里含着泪。
姜小海见他是真委屈了,把人拉到床上坐着,掏出纸给他擦了擦眼角,说:“别跟她计较,毛毛还小,鼠目寸光的,她能懂啥呀。她就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偏向你的。”
梁嘉驹握住姜小海的手,认真的问:“那你呢?”
姜小海声音很轻的“嗯”了一声,催着梁嘉驹抓紧去睡觉。
姜小海开着出租去了市公安局,跟门口保安说要找郑北警官。保安打了个内线电话,让他在门口等会儿。
郑北很快就下来了,姜小海把药酒递给他,顺便提了请他上家里吃便饭的事。姜小海之所以提的这么干脆,是因为他知道按照警察的纪律和郑北的性格来说,无论如何郑北都不会答应的。
意料之中的,郑北拒绝了。为了表示真心诚意,姜小海多客套了几句,说等郑北改天有空再去也行。这回郑北听着姜小海的话,迟疑了一下,最后居然答应了。
姜小海都准备笑着说再见了,猝不及防的听见郑北回道:“那行,就今晚吧。”
“啊?”
“怎么,刚还说要感谢,不欢迎了?”
姜小海赶紧摆着手说:“没有没有,欢迎的。那就这么说定了,下午下班我来接您。”
两个人约定好,郑北说了个下班的时间,就进了大楼里。
姜小海回到车上,梁嘉驹在副驾驶等着。
下午出门前,梁嘉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堵在门口,姜小海懒得跟他耗,让他有话直说。
梁嘉驹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以后遇到危险的事,你能不能告诉我。”
这个要求不过分,梁嘉驹一向很担心姜小海的安危,姜小海立马郑重其事的给他做了保证。
然后,就听见梁嘉驹补了一句:“遇见郑北也要说。”
姜小海话在嘴里卡了一下,被梁嘉驹无语到了,沉默半天,最终在梁嘉驹越来越可怜的眼神里,把这句话也加上了。
下午拉了几趟客人,姜小海见上班也有一会儿了,就打算开车去公安局送东西,想起来答应梁嘉驹的事,先给他打了个电话。
梁嘉驹一听姜小海要去见郑北,绕了半天圈子,总体意思就一个,他正好也要去公安局附近的银行一趟,让姜小海顺便接上他。姜小海看着近在眼前的市公安局,叹了口气,只能先开回梁嘉驹的公司接人。
姜小海发动车子,把梁嘉驹往说好的银行地址那儿送。
梁嘉驹问:“他没答应吧?”
姜小海说:“答应了。今天晚上就去,下班我来接他。”
梁嘉驹“噌”地一下从椅背上弹起来,急了,说:“不是,他们警察的纪律呢?他违规了吧?我一会儿就举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