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海擦着头发出来,见梁嘉驹拿着软尺,懒得说话,只好用表情询问他要做什么。
梁嘉驹说:“我给你量个尺寸,买新衣服。”
姜小海把毛巾往头上一搭,张开双臂,示意他过来量,状似无意的开口:“麻烦你帮忙找个纸笔,我写封信给家里人,跟他们说一下我出来了,顺便寄点钱。”
梁嘉驹手一顿,听得心里酸涩涩的,强装着活泼,说:“他们有电话吗?或者手机?现在不用那么麻烦,有的话从家里打过去就行。不用要钱,我现在有钱,等量完我给你拿。”
梁嘉驹把软尺挪到姜小海胸前,要给他量胸围,软尺刚比好,就感受到他胸腔传来震动,姜小海声音落寞的说:“不知道,这些年我没给谁写过信,也没人给我写过。”
梁嘉驹听完更难过了,懊悔自己怎么能忘了他这些年没接触过外面,难得嘴比脑子快,还没反应过来,话已经说出口了:“我想寄的,但是国外寄信过来不方便,而且……”
“我不是说你,你别多想,我是说我家里人,我知道你不方便。”姜小海打断了梁嘉驹的话,语气听着真心实意,还反过来安慰他。
梁嘉驹知道姜小海没怪他,可就是没怪他,他才更难受。梁嘉驹浑身忽然失去了力气,拿着软尺的手无力的垂下,站在姜小海身后不说话。
“量完了?那我可动了,举着手累。”姜小海的声音带着愉悦,手臂小幅度的挥舞了几下,伸了个懒腰。
姜小海今早六点就起来开始办各种出狱前的事务,折腾一上午觉得累了,要去休息,梁嘉驹给他弄好床,备了糕点放在床头柜,打算自己去给他把衣服买了。
临关门前,姜小海叫住梁嘉驹,问要不要帮忙准备晚饭,梁嘉驹说今晚接风去外面吃,姜小海觉得太麻烦了不想去,梁嘉驹立马表示可以让饭店送到家里来,姜小海休息就行。
姜小海在监狱养成了好的作息,不到点不怎么睡得着,所以其实也没睡太久,就起来把梁嘉驹的新家逛了个遍。
梁嘉驹领着人把衣服带回来的时候,姜小海正岔着腿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几个小伙子把衣服分着类放在沙发的另一侧,等他们放完,姜小海一看,那些衣服摞了快有坐着的半个他这么高。
姜小海等到人走完了,才问梁嘉驹:“你现在做服装生意?”
梁嘉驹一下子也被问懵了,说:“没有啊,我现在还没决定好做什么生意。”
姜小海的视线往下移到衣服堆上,梁嘉驹这才反应过来,解释说:“这些是给你买的。”
姜小海听得眉头一皱,立马拒绝:“我穿不了那么多,一两件就行。”
“没事,你不用操心,以后每天我替你把衣服搭配好,放到你房间的桌子上。”梁嘉驹以为姜小海是担心不好搭配,一边抱着衣服往洗衣房走一边安抚他。
姜小海看着梁嘉驹的背影,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时间里,梁嘉驹硬带着姜小海忙的团团转,一会儿教他怎么用各种家电,一会儿又教他用固话和手机,梁嘉驹教人的时候细致又耐心,会先把原理大致说一遍,让姜小海有点想起了他在监狱里的一个老师——刘博文。
梁嘉驹越教越投入,没意识到一下午姜小海要接触的东西太多了,所幸姜小海脑子好用,学的快,没扫了两个人的兴致。终于把家里的新玩意儿都学了个遍,姜小海刚松口气,梁嘉驹又拉着他去了另一间房子,要给他介绍洋玩意儿。姜小海一股气憋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往房间里看了一圈,确实很多都是没见过的,为了学习硬生生忍下了。
梁嘉驹也存了点私心,要先给姜小海做咖啡。姜小海闻着咖啡的味道,只觉得头大,他以前尝过,不喜欢。
“你别弄了,我喝过,接受不太了。”
梁嘉驹一脸不信,说:“我做的这个很正宗的,和你喝过的不一样。你就尝一下。”
姜小海见人这么起劲儿,就闭嘴了。他没说那次喝咖啡是干爹秦义带着他跟苏联人做生意的时候,苏联人给他喝的,外国人带的那能不正宗吗。
姜小海等的无聊,去书房逛了一圈,发现没几本想看的书,就跑去客厅继续找碟片看。
“……我们曾经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