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受伤了!”沐岭拼命圆谎,“我不是被打回原形了么,渡过这一劫后我就躲起来修炼啦,前不久才重新修化成人形,立刻就来找哥哥了!”
“嗯。”祁列收回了手,不再提及过去的事。
心虚的沐岭光速转移话题:“哥哥,其实我可以进峰行帮你查案,可是我不想跟你分开。”
沐岭用纯真的语气说着直白到让人难以招架的话。祁列心口一颤,猛然撇开视线。
沐岭揪了揪自己裤腿,小心翼翼试探说:“哥哥今天对阮卿好冷淡呀,都没有跟他打招呼。”
命书上言,阮卿乃祁列命定恋人,祁列在二十八岁时邂逅阮卿,二十九岁时结婚。
现在两人确实是相识了,可两人的关系实在不像是能成为恋人的样子。昨天他们还能共进晚餐,不说多么热络,至少也能聊得有来有回。方才再遇,他们却互相连个眼神都不给对方。
“昨天我喝醉的时候……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沐岭问。
祁列不回答,直接将一只耳机递给他,然后播放昨晚的录音。
沐岭脸上的表情从好奇到茫然。
他将耳机还给祁列,“哥哥讨厌阮卿?”
祁列没什么感情的说:“不算讨厌,但也确实不喜欢。”
沐岭呆住了。初始印象这么差的人怎么走到一起呀!
“是因为他牵涉到案子里,哥哥怀疑他也是坏人?”
令人意外的是祁列否认了,“不,我现在已经不怀疑他了。我认为他只是单纯的蠢。”
沐岭:“哥哥……”
“这样说话似乎不太尊重人?”祁列挑眉,“我修改说辞。如果阮卿有意勾引我,那么他的演技和手段都太低级了。在我咄咄逼人羞辱他的时候,他的反应是激烈抗拒,随后撕破脸。真正的高岭之花不该轻易被激怒,真正的心怀叵测不该轻易撕破脸自断后路。他表演的人设已经落伍了,因此我更倾向于这是阮卿真实的性格。”
沐岭深深蹙起眉。
他现在好像应该帮阮卿说点好话,以撮合两人。
然而他数次张口,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地府生死簿记录凡人生死富贵。天庭命书却是天帝自天地初开时便炼化的天地至宝,其为天帝推衍天命、执掌三界之法宝。而今,命书早已失去了主人,天命司掌管命书,但从来无法真正的使用它。命书上所显现的“命运”仅仅是一种预知。
现在的祁列对阮卿如此抗拒不喜,他却要撮合他们,岂不是牛不喝水强按头?
初回下凡的沐岭纠结得脑子都要打结了。
“拨乱反正”,究竟什么是乱、什么是正?
“顺应天命”,命书推衍的未来就是唯一的天命吗?
天命司仙官下凡改命,改的究竟是什么?
“小猫咪不需要思考太多。”祁列突然笑着摸了摸沐岭的头,“我的猫只需要思考下一顿吃什么口味的猫粮。”
在头顶抚动的掌心是热的,沐岭下意识去看祁列的眼睛,见到了一双含笑的眼。
*
《我们的田园生活》节目录制在即,祁列分别与常弘毅和晁浩远接头见面——带着他的猫一起。
常弘毅向祁列透露了对于女尸的调查和对吕建的处理。
“谭丹云,20岁,戏剧学院大三生,据她同学说,她正在和峰行娱乐谈签约。去年二月十六日,她自称去见峰行的经纪人看合同,出门之后就没再回来,一星期后她的同学、老师以失踪报警。”
“学校所在片区接警后去峰行调查过,询问了约见她的经纪人,对方声称当天没有见到她,也联系不上她,以为对方爽约,签约的事告吹,之后就没再尝试联系。所以对她失踪的事不知情。”
“验尸报告推断的死亡时间在二月十六号到二十八号之间,死因确定为机械性窒息。死前可能遭受过性|虐待。验了头发,半年内有吸|毒经历。”
“根据调取到的谭丹云离开学校后路面监控显示,她当天确实没有前去约见地点,而是去了里南路附近,然后就无法查到任何监控画面里有她了。峰行的那个经纪人二十六号当天在约见餐厅等了三个小时,之后就下班回家,从第二天起去外地出差。表面看和谭丹云的失踪没有关系,但是第二天就出差也太巧了。”
“当天里南路的监控里也拍到了吕建的车。我们提前收网逮捕了吕建。既然已经打草惊蛇,再不抓人他就跑了。搜查了他的手机和车,确实发现了他与谭丹云的联系。目前……他承认杀害谭丹云并抛尸,但他说是临时见色起意,在街上拐走了谭丹云。这说法根本不可信,我们还在查。”
祁列问:“那个经纪人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