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外面不好开呀。”
臧臧小声反驳,整个缩进被子,就露出圆溜溜的眼。见我走到床边,往后挪身露出大半张床:“我暖热啦。”但他的脚仍然冰凉。
男孩子怎么会体寒到这种地步?
我生疑,用双腿夹住他的脚,臧臧脑袋刚巧抵住我胸口,呼出气息温热。
“考试周你们应该是自习吧。”我抱住他,低头鼻尖正好抵住臧臧后背,有一搭没一搭跟他闲聊:“真有人去?”
臧臧摇头又点头,软发根轻痒:“前面学生都去,后面学生都不去,就是中间大部分学生都在纠结。”
“臧臧属于什么。”
“后面学生的前面学生!”
臧臧乐呵呵笑,他贴贴我:“我还想跟哥哥回家。”到底还是小孩子,睡觉不怎么老实,就算醒着同样乱踢被子。
我胳膊稍用力,臧臧老实了。
他老实,但不代表我按部就班。
尤其冬天,老房子供暖比新小区差些,地暖温度很难升上去,两个人睡总比独自睡舒服。更何况臧臧看着瘦,其实身子软绵绵的,该有肉的地方一掐荡出满苞芙蓉水。
似乎料到我过会儿要做的事情,臧臧顺从地拥住我的腰,任由我胳膊向下再向下,最后掌心代替他里衣兜底。
我们谁也未动。
利用被窝遮挡,我们安静贴着,已经胜过无数千言万语。我左手轻触臧臧刚开始发育的喉结令他昂头,黑暗中我们呼吸纠缠,我极小心地亲住他的唇。
与其说亲,更像含。
亲碰、移开,再从下往上抿,臧臧想躲还躲不掉,小口急促呼吸,他后腰慢慢软在我臂弯,直到我转移注意力换到他胸口,臧臧已经累得沉沉睡去。
臧臧最近睡眠很差,在睡梦里时不时会猛地哆嗦,偶尔踢踢腿,不明意味哼唧两三声,如一捏会撒娇的小玩偶。
我总是看他,可怎么也看不够。
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三年。
人生又能有几个九年?
冬日深夜无月。
像极多年后我摔在他坟头的天空。
大梦一秋,醒来已深夜临近凌晨。
我在沙发坐了许久,腿脚发麻动弹不得,那张贺卡飘在手边,被秋风呼地吹到沙发底。
臧臧,臧臧,臧臧。
我慌神,手伸入沙发底部摸索,因为常年疏于打扫,夹出贺卡时带出成团的灰尘,呛得我咳嗽不止。
我却顾不得这些,忙翻过贺卡,生怕弄脏了小花猪。
害怕的事永远都会发生。
小花猪脏了。
脸蛋灰扑扑两道,像流下的泪,转移到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