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着小路慢悠悠的往前走去，踏入一步后，身影彻底消失在其他人的眼前。

小路很长，看似与旁道相隔很近，但没走几步周围彻底安静下来，后面没有人，旁边没有路。

四周弥漫起遮挡视线的白雾，只余脚下一条土路。

两人对于眼前一切适应良好，一点不慌，继续保持不变的步调，向前走，大概有几十米距离，四周雾气一点点散去，出现‘题目’场景。

身高两米的猪头人，身顶着烈日，卖力挥舞锄头，高声歌唱rap，

“锄禾日当午，呦，汗滴，呦，禾下土，呦呦，谁知盘中餐，呀哈，粒粒皆辛苦，yeah”

期间，看见有人走入，猪头人兽瞳毫不掩饰眼底食欲贪婪，直直盯着两人，猪鼻不停耸动，恶劣的哼哼几声，继续高唱。

猪头人第二遍高唱完后，关于‘题目’的广播响起，

‘请听题，第一小问：

请简述，本首诗词里，每一个象声词表达的情绪和用于此处赋予诗词的含义，共三次答题机会，全错第一问判定失败’

迟意虽然想过，不会是一般的语文考试，但系统要不听听这个题目有多离谱，象声词的含义，它知道自己有含义吗？

还有田里的那位，你应该晚上再来，配点月光、流星你可能更有动力，月下吟诗，何不美哉！

‘如需要答题，请在滴一声后，开始复述’

迟意看着挥汗如雨的猪头人，想，这些不会是猪饲料？自产自销。

慕轻则想，好一个卖力的炙烤五花肉。

“迟同学。”

“慕同学。”

两人同时出声，互望一眼，相视中莫名一笑。

慕轻自觉拦起‘探路’，在滴声后，开始以常规的方式答题，果然不出两人所料，判定答题错误。

甚至于猪头人哼哼嘲笑两人，夸张的伸出舌头，舔舐猪鼻子上的汗水……有点倒胃口，先看回答题人这边。

慕轻眼神带笑，语气特别正经：

“我想到两种答题方式，第一种揣摩出题人的意思，认真客观的进行答题。”

迟意接着对方说下去，挽起裤腿，向着猪头人走去：

“第二种，说服出题人，扭转题目成事实进行答题…我来揣测题意，慕同学答题？”

慕轻自觉往前走的步子，对上队友回头冷淡的目光，改口：

“很遗憾亲爱的竟然这一次，没有使唤本人这免费劳动力，那、如君所愿。”

迟意脚踩上田地冲着猪头人挑衅一笑，嘴里一张一合说一句什么，后者面色胀红，喉间发出不似人的难听声。

慕轻举手：“答题”

‘滴’

‘锄禾日当午，啊’

迟意在猪头人高举锄头砸向他时，握住借力腾空一踢。

慕轻余光，见到猪头肉被一招踹倒在地，心里一惊、眼皮快速眨动几下，后退半步，面不改色认真作答：

“此处‘啊’，带着惊讶和愤怒，表达出猪头先生，对于田间烈日下劳作的愤慨。”

‘汗滴，哼，禾下土，啊哼。’

另一边猪头人一点点撑起身子，准备给有点带劲的‘食物’一点教训，嘴里继续念叨诗词，还没完全站起，掉落的锄头被人捡起，毫不客气的、完全不给一点喘息的，冲它迎头一个锄槌，第二个、第三…

迟意那边面无表情手起锄落，慕轻这边面无表情继续胡编乱造：

“第一处‘哼’带着不甘和奋起推翻的意志，第二处‘啊哼’带着惊恐和不敢置信；

此句表达出猪头先生，辛勤劳动获得丰收却两手空空、不甘于现状奋起无果，惨遭现实压倒。”

‘谁知盘中餐，啊啊啊’

“三个啊，体现猪头先生的痛苦、崩溃、愤怒与向世界发出最后的求助哀叫；

表达出呼吁人们珍惜土地资源，不要浪费，不然失去就不再往回。”

猪头人继续机械的念着诗，到诗尾时，迟意低头打量地上的玩意，踩上一脚，后者再次发出惨叫。

‘粒粒皆辛苦，额额。’

“这个语气，表现出对世界最后无声的绝望，暗喻对农民的同情和对社会现实的批判。”

答题结束，

迟意对地上，终于可以说话，发出难听虽听不懂，但肯定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的猪头人，直接一脚踩在脖颈处，脚腕一扭，伴随一声响亮的‘咔嚓’声，倒在地上的东西抽搐不停，气若游丝。

广播迟钝一会，滋滋几声，

‘第二小问，请为这位努力养家骨瘦如柴的可怜人，填写两句话鼓励的祝福词’

‘本题：直接告诉‘可怜的当事人’，得到认可即为成功’

迟意上下打量，全身都是肥肉的瘦骨嶙峋可怜人，冲着地上半死不活的猪头肉，一改刚刚下手的冷脸，嘴角带笑温柔的语气，

“第二问，我的建议，早日投胎，重新做猪。”

说完脚尖移开一点，眼底无悲无喜，口型建议，‘想好再说’，动作上和温柔沾不上一点关系，加大力道碾了碾对方已经半断的猪脖。

‘叮，出题人……判定通过；

恭喜两位，本题用时24min，现由出题人扣分……无扣分，本题满分。’

在猪头人准备扣分时，被人一招解脱，出题人死亡，系统并没有给出警告，只是原本只有一条的路，出现一条岔路口，通向田野深处。

‘现在有两条路，请选择’

等在一旁，莫名不敢靠太近的慕轻，在好队友那友善的笑容移来的一瞬间，立正站好，打着哈哈走近，

“哈哈哈，果然，迟道长就是可靠，本人实在是…”

“说人话。”

“您消气没。”

迟意脸上的笑意越发灿烂，说完收笑，走向新出现的路：

“为什么生气，你不是我的好队友吗，不走？”

慕轻默默看一眼地上，粉里透出五彩斑斓的红，红里透白的五花肉，抽动嘴角的动作牵扯到脸上的伤口，心里有一点点微妙：

“走，走，走。”

两人走后不久，背后的来路一点点擦除，慢慢向前吞噬，很快田间里猪头人的尸体，融于背景再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