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后句话,明确看向他们这桌。
“放。”
一声下,只见黑塔塔顶洞口不知何时围着一圈人,每一个人手举着一根根挂着花苞的竹子。
从洞口扔进去,几十根竹子就这样被黑塔吞噬,人退下。
齐刷刷的视线,聚集在塔顶。
“嘭、嘭、嘭、呼、呼、咔”
巨响从塔里不断传出。
黑塔岿然不动,巨响持续不停,如同塔里藏起的怪物正向外挣扎,锤打墙体发出的声音。
终于又一声“咚”的巨响后,
洞口处冒出一节树枝丫丫,它一出洞口像确认到什么气息后,开始疯狂生长。
几个呼吸间,整个塔顶就被树枝覆盖,层层叠叠看不见一丝缝隙。
阵阵风吹来“沙沙沙”作响,
树声风声纠缠到一起,仿若来自地狱的呼唤,一声接一声战栗感直抵人心。
沙沙声持续一会儿戛然而止,一瞬间枝条落叶开花,一朵接一朵很快铺满整片树梢。
血红的花骨朵,慢慢张开漆黑的花口,中间睁开一只黑眼珠。
漆黑的眼珠里,流露着贪婪,肆意转动看向仰视它的人群。
知道一件事和直面它是不一样的感觉,当真实一切发生在眼前时,迟意感觉一股恶心的恶意,顺着黑眼珠看来的方向直抵神经。
越是对视,那挥之不去的毛骨悚然、头皮发麻感觉,让他皱眉下意识想避开无孔不入地黑眼珠视线。
反观镇民一个个激动的脸冒红光,喉咙里也发出诡异的嘶哑声,目不转睛仰视黑眼珠,虔诚的接受几十只诡异的视线打量。
眼珠转了几圈后定住,发出尖锐的叫声,伴随诡异的扭断。
下一秒,眼珠内部肿胀血色丝线,迅速遍布整个眼珠,就像内部有东西向外顶。
“咔、噗”
眼珠从中间裂开,冒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黑果子。
黑果子吸收掉眼珠,随着眼珠的萎缩,黑果子很快长到成人拳头大小停止。
“取。”
镇长激动的看着长出的几十个果子,挥手让人上前取下,伴随着人体温度靠近。
每取下一个果子,明明没有嘴,但黑果子身上的血色纹路蠕动间,果子发出如婴儿般啼哭声。
不停哭闹的黑果子和手捧果子疯狂的人,让几人全身冷汗淋淋,不寒而栗,大脑疯狂的叫嚣着逃走,但身体始终僵直不动。
整个过程大脑叫嚣着别看别看,但眼珠被迫保持目不转睛的姿势,直到镇长把果子放入石缸。
“扑通、扑通”
一声比一声更大的落水声传出,仿若石缸随着果子放入,不停生水一般。
现在时间晚上20点34分,距离三人离开还剩最后3h27min。
镇长低头注视一缸子黑果,面色癫狂,身体定在原地,脖子咯吱扭逆时针转动几圈,停在眼睛在下嘴在上姿势,
咧大嘴看向下面的人蛊惑道:
“来尝一尝吧‘神水’,来自神明的恩赐!”
随着一段时间发酵,石缸里只剩下灰色粘稠的液体,被一碗一碗的分发下去,别的桌是一人一小碗,而他们和另外五桌却有四大碗。
灰色液体在红灯笼的照映下,变成暗红色,就像失氧过多的血液,蠕动间有如向你挥手,快来喝下它。
‘神水’刚端上来,迟意视线一下被勾住,一晚上饥肠辘辘的饥饿感,终于像是迎来曙光。
叫嚣着好渴好想吃,嘴里开始配合分泌出唾液,眼神看向那个东西渐渐接近癫狂。
调整呼吸,压下心里不停冒出的想法,
再睁眼,只一瞬,四周变化的景象,让人生理性难受。
四周碗刚摆上就被镇民狼吞虎咽的吞下,甚至很多人不顾形象,疯狂舔舐碗底,仿若是人间极品美味佳肴。
一碗下肚,他们的脸部开始充血,四肢血管就像过度饱和,开始肿胀感觉随时会撑破皮肉挤出来。
艾戈盯着碗里黏稠的液体,恐惧达到巅峰,她想要逃走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定在椅子上,动弹不得、挣扎无能。
在她拼命挣扎间,转头无意看见隔壁桌男子先喝一口‘神水’,剩下喂给旁边女子,女子被迫灌下大半碗‘神水’。
面上一切正常,如果忽略她越来越肿胀的腹部。
很快平坦的小腹变得像十月怀胎那么大,不对,不止更像在腹部强行塞入一个一岁儿童。
撑大着的肚皮几乎透明,更诡异的是女子,面含欣喜的一脸自豪注视着肚子,用手轻轻抚摸仿若一个母亲,对即将降临孩子满怀期待。
很快肚子里出现血红的手印,不停地由内向外拍打着女子的肚皮,如同里面的东西着急想出来,女子表情也随着手印拍打加快,变得扭曲。
“噗”
女子肚子被戳破一个洞,像终于忍不住发出尖锐刺耳的怪叫声,而肚子里的孩童,很快顺着洞撕开向外面爬,直到整个头伸出腹部,看向外面。
这个婴儿不对一岁儿童,全身皮肤都是血红色,睁着一双同样血红的眼睛看向四处,嘴一撇鼻子一皱大哭起来。
随着第一个孩童哭声的传出,周围女子肚子的孩子,就像受到鼓舞一般,争先恐后的爬出来。
很快孩子的哭声、女子的痛苦尖叫声、男子的欣喜欢呼声混杂在这个广场上空徘徊不断。
如此诡异的情况下,女子并没有死去,当儿童被旁边的男子抱离腹部。
刚刚还血流不止的腹部,冒出诡异的黑色线气,黑色线气如针线一般,开始迅速缝合女子肚子上的裂口。
几乎眨眼时间,女子腹部被缝合好,而女子狰狞的表情消失,恢复平淡。
脸带喜色而迫切的,从男人手中接过男孩开始哄睡,如果不是那个血红色哭泣的男孩出现,一切都像不曾发生一样。
镇长死死盯着他们这一桌,尖锐刺耳的声音催促道:
“你们为什么不喝,喝呀!
接受‘神水’的恩赐!
喝下去、喝下去就好了!!”
周围变得面目可狰的镇民身子没动,只是同时转头四面八方叮着他们,睁着血丝凸起的眼珠,不停地重复道:
“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
机械呆板的语调,开始在不断重复中,越来越尖锐,浮肿的四肢不足以支撑身体,只能扭曲着向他们阴暗爬行而来。
迟意端起面前的碗,透过四周灯笼下明明暗暗的灯光,看清碗里一会黑灰一会暗红,呈现分外诡异的液体。
抬头,面前平时吵吵闹闹的人安静得过分,眼珠子还能动,证明他还是活人,并未被奇怪的东西附体。
但同那些女生一样,此时被无形的力量压在座椅上,动弹不得。
“慕轻,你愿意为我生一个孩子吗。”
意味不明笑了一声后,迟意微微歪头,面色温柔,语气又轻又缓问向无法言说的人。
冷白色吊坠耳饰随着歪头动作,暴露在慕轻隐晦不明的视线中,在红灯笼的映照下反射出淡淡的光。
学着其他人,喝下一口后,他端着碗一点点凑近对方的唇,面上笑意越发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