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司徒逊微微蹙眉,那双美目浅浅一眯,低声问道。
宋邈思张了张嘴,又将那人的名字吞入肚中。
“莫不是......陆景深?”司徒逊根据秋湖回来后宋邈思的变化,猜测道。
闻言,宋邈思一怔。
司徒逊见状,看来猜对了,又是陆景深。
随即将宋邈思的双手抓住放到床头两侧,冷言道:“宋邈思,对于陆景深,你想都不要想。谁接触他都没有好下场。现在开始,你是本帅的人,劝你将心思早点收回来!”
宋邈思眼中含泪,极尽委屈的摇了摇头。
“收不回来是吧,本帅帮你。”
司徒逊心中一横,便埋头亲吻着宋邈思。
他不管她如何挣扎、声嘶力竭,他唯一能做的,便是让这个无辜牵连的女子,在他的身边好好活在,放弃所有的杂念。
这也是他对宋辛的交代。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宋邈思喘息着,感觉身体很累,哭喊已然用尽她所有的力气。
弥久漫长的过程中,她狠狠的咬他的肩、捶打他的背,仿佛都没有用。可司徒逊依旧没有结束,细碎的亲吻着她的唇、她的脸颊和她的身体,红印和淤青遍布她的全身,身下也已经麻木不堪,只有那一滩湍流不断的清水与绸缎上那一丝红血证明她的身体还活着。
话音未落,她的心脏跳动变快、气息急促,他亦能感受得到,他知道她已经到达了顶峰。
司徒逊想到宋邈思还是初次,遂软下心来,在她耳边缱绻低语道:“好吧,今日,便先放过你。”于是便不舍的进行了收尾。
当激烈的汹涌结束,司徒逊侧身睡在身边。
宋邈思犹如大梦初醒,眼神黯淡,盯着床顶上的红布,弱弱的问道:“你可知道......我的父亲在哪?”
司徒逊背对着宋邈思,闭着眼睛,压抑着内心的自责与痛楚,从眼角默默留下一滴眼泪,顺着高挺的鼻梁与俊美的面庞,逐渐浸入在枕布上,只吐出一句。“不知。”
宋邈思闻言,不再追问,她累了,很想休息。
几日后。
司徒逊从街市回到房间,见宋邈思坐在床边愣神,惨白的脸蛋同周围的婚房红布形成鲜明对比。
司徒逊走到宋邈思面前,手中递出一只簪子,面无表情的说道:“这个......送给你了。”
是司徒逊方才从街市老奶奶手上买的,只有五文钱,很简单的手艺。却看那老人可怜,食不果腹的样子,便买来了。
宋邈思看了一眼那个簪子,是一只素简风的红珠玉簪。顺着簪子,看到司徒逊骨节分明,因常年习武留下些许茧子的手,片刻后,慢慢拿过簪子。缓缓抬眼望向司徒逊,司徒逊见状,淡淡看了她一眼便抬眼望向别处。
“谢谢。”宋邈思淡淡说道。
这是自成婚以来,宋邈思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司徒逊转身去桌子旁坐下,自己倒了杯水。“最近几日,京中不太平,莫要出门了。”
“......”宋邈思依旧不怎么说话,呆呆靠在床边,任由司徒逊自说自话。
司徒逊皱着眉,继续说道:“近日,多具女尸的坟墓被抛,尸体不见踪迹,城中人心惶惶。京师县令亲临现场,也未查探到蛛丝马迹。亦有祭司算师说这是上天震怒、不祥之兆。”
顿了顿,喝了一口茶水,缓缓说道。“看来,九重国,要变天了……”
半响,宋邈思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那我父亲呢?他可安全?司徒逊,你是皇上的最信任的人,难道你果真不知我父亲身在何处?”
闻言,司徒逊睫毛微微打颤。
赐婚前夕,冷冽刺骨的蚀骨渊上,司徒逊用自己的长剑,亲手了结了宋辛。
宋辛是个聪明人,也许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跪于地上。
司徒逊以为宋辛会求饶,可他亦没有,果然……宋邈思是随她父亲,一样的冷静不屈。
宋辛临死前亦是礼数周全,向司徒逊作揖叩拜,只说道:“不良帅,老臣老了,不理解皇上为何变得如此优柔寡断。那群死侍,此时不趁胜追击,恐有变数,即便陆景深没有谋位之嫌,可……便是开了私自豢养死侍的风气,律法便是虚设,如此下去,九重国后世危矣。这是老臣最后献给皇上的话。皇上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待臣死后,还请不良帅看在,数十年来,老臣尽心竭力辅佐皇上,亦与您打过几次交道的份上,照顾好我的女儿邈思……”
宋辛慢慢站起身来,向着江州的方向,缓缓说道:“来京城易,复江州难。江州,老臣再也回不去了……”
宋辛死后,司徒逊将他的尸骨焚烧,装在骨灰盒中,差一信使远赴江州,葬于宋氏族陵。
对于宋邈思的问题,司徒逊心中一沉,说道:“他……也许回了江州。”便起身离去了。
“……江州。”宋邈思喃喃道。
父亲怎会舍下自己,独自回江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