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跟你说过的,他们从一开始只针对团体学校的实验,这些年转而针对精神病院、孤儿院……到电竞这个行业。”
“他们恶心的勾当不断的深入各种各样的圈层,我逃出来是因为他们,所以忘不掉,我也不能看着他们这个样子。”
“我的母亲是一切事情的起源,我当时没有和你说,是怕和她一样是一场梦,嗯……”
夏茨轻叹一口气,那是真心从眼底流露出的疲倦。
“那么夏茨选择来到这里的意义也是不一样的。”沈伊黎心想。
如果不是这个偶然的机会,沈伊黎不会进入职业赛场再次遇到夏茨,也不会那么的巧合和她在一个队伍里。
但沈伊黎所不知道的是,不仅仅是同一个队伍,甚至连她进入职业赛场都是夏茨的蓄谋已久。
这些永远不会让她知道,她也永远被爱着。
“还有一点,是我要告诉你的。”
“你来XE是靠你自己。”
在电子竞技的赛场,实力是所有的证明。
无论男女,无论年龄。
这是最公平的赛场,也是只看实力的比赛。
沈伊黎眼眶又有点泛红,言语中是难以掩饰的颤抖:“这不……”
她们之间的感情或许从一开始就变了味,无数次的加深我爱你这个期限,就是为了让对方完全的相信。
她们从性格到行为都太像了,知道对方难以接受自己,也知道对方无法言语背后的深意,所以两个人都不断走出那最先的一步。
重归于好的每一天。
我们都在不断加深爱的意义。
“回去吧,天冷了。”
琐碎的回忆在彼此之间上演,两个哑巴一样的恋爱,就像个透不了气的气球,跌跌撞撞又在破碎中重塑。
“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去了解他们的组织结构,可笑的是……”夏茨笑着摇头,“事情的源头居然只是一个梦,就是她的梦。”
“我应该怎么做?”
“我只知道我不能做不到。”
窗户外橘猫小心攀爬在水管上,干枯的树枝穿过围栏伸展到道路的里头。
喵喵——
沈伊黎的视线跟随着小猫,也没有多走出一步去接近它。
因为我是她。
性格对调后的互补,是理解和尊重。
她没有说什么客套的话,反而是说:“那你就去做吧。”
“Freak和我说,你当时真的很糟糕。”
“我不知道……我不在你身边,我也不确定……啊,对不起……”
夏茨走在她的旁边,牵起她的手,“四年前的一个冬天,我在那个地方。”
“里面有三个小孩,他们没有名字。也从来都是“喂……喂”的喊着我,当时我就气得不行,但是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后来我被困在那个地下室,其中的过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每一次从那里出来他们都会守在外面。”
“四周全部是漆黑的,真的很冷。”
电流声与机械运转的声音在她耳边播放,期间她曾无数次渴望来自家人的关爱。
没有,一次都没有过。
不同的针管插进她伤痕累累的手臂上,每天的生活都是依靠着输液灌进体内。
一个人的情绪是由谁来主导的,如果我们能够去控制自己的意志,去改造、去升级,人是否能够达到一个完全没有情感的机器。
成为所有生物的载体。
并以此构建一个完全虚无的空间。
这个实验的题目,太过于严苛,违背了伦理道义。
“半年后,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独善其身,作为实验对象的每一个人,我们都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人还是鬼了。”
“在这种精神高度紧绷的情况下,机会也真的来了。”
“那天下午,实验室的门没有关好。但这其实是他们的陷阱,不过我们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
“都跑了出去。”
警笛声响彻整个地下室,昏暗潮湿的墙壁逐渐过渡为干燥,他们发出的声音是久困牢笼的狮子,是重获自由的神经病人。
一路上没有丝毫的阻碍,窗外落下的阳光,刺进瞳孔,棕色的眼眸有亮光细闪。
“我们跑了很久,和那几个小孩。当然,说是小孩其实当时就比我小一岁。在那里一天到晚没有多少的空余时间,每到巡逻结束的时候,我们都会聚在一起。”
“有一个小男孩还经常给我们讲笑话。”
“非常不幸的是没有跑多久,就被他们找到了。”
后续是什么。
不用多说,沈伊黎也知道答案了。
漫天大火席卷了整个大山,各种扭曲的人体在这场属于人类的献祭当中献出生命。
那几个小孩,骗了她。
“他们半夜跑出去成功把实验员引到了山的另一边,计划进行的非常顺利,直到他们把我关到那个房间……”
橘黄色的光彩照在他们的脸上,她不会忘记那些人回看的目光,那是一种隐忍的不堪。
漫天的大火和浓重的血迹是送给大山,最好的礼物。
“他们杀了很多人,他们没有一个活得下来。”
“而这唯一的希望,是他们换给从前队伍里每一个人的,他们的家人、朋友。”
“我知道从他们选择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没有办法后退了,我必须去完成这些事情,把这个实验彻底终结掉,他们的死才是有意义的。”
森林近乎凋零,绽放在天际的灰白,绚烂的像一场婚礼。
……
回到寝室,沈伊黎躺在床上,手机里不断回放着今天比赛的录像。
这是最平常不过的小事,也总有粉丝深夜登入游戏看到这一幕。
“还打吗?”
“不是姐,你疯了吧。还打?你不睡觉了?”
“还早。”
陈繄被她逼得有些崩溃,“我怀疑我就是你深夜的陪练团,没有工资的那种。”
“开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