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
“你们三个男生去找一下在村口遇到的那个老人,剩下的人和我一起去住的地方。”她出声,没有惊动两边干着农活的年轻人。
“现在也只能这么干了。”老教师点点头,没有反驳。
刚刚被点名的男生,不屑地看了她一眼:“不是,凭什么啊?要去一起去啊,谁知道那里会发生什么?”
从远到近不同的方向同一个目标,一股从身上升起的正义感无端的去谴责这样一个少年:“这个时候说不去了,之前也没有见你们那么怂啊。”
“不行就说不行,自己不敢去还说别人了。”
“怎么了,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吗?”男生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几个人。
各种肮脏的词汇从他们的口里冒出,原本就是临时组建的队伍要多么熟悉其实也没有,这个时候自然也顾不得平时的同学情分。
她推到一边,安静注视着发生的一切,没有制止,也没有选择当那个出头鸟。
老教师被推搡地摔倒在地,手上被细小的石块划破,其余老师帮忙维持秩序,也或多或少受到了莫名的伤害。
等到空地中心的人打得差不多了,她才重新走到队伍内,平静阐述道:“打完了,名额要不要了。”
“懒得和你们吵,地方不是我找的,我也没有打算把你们带回去说实话。能行就留下,不行那边有自行车自己骑,说不定骑个十天半个月的就到大路上去了。”
直到现在他们才真正认清楚自己面前的女生,双眼里是他们看不懂的冷漠。
这种冷漠不是对他们的,而是对于这所发生的一切。
他们本来也就差有个人给个台阶下,这样一说也没有多少人闹了。
几分钟的时间,就按照一开始的安排四散开。
没有过多的废话,一路上她不去理会时不时想要给他们递东西的人,而是沉默的在前面带路。
四处丛生野草,凌乱摆放的砖头,小孩子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套上了沉重的外壳。
看向他们时,那双纯洁的眸子楚楚可怜,一尘不染。
这不免让人同情心泛滥。
“左边是房间把他们之前的东西都清出来,有用的就留下……”她指着一边的几个用砖头潦草堆砌的房子说。
“那教学的地方呢?”就连一直没有发出疑问的老教师,也不免的震惊于这里的破旧程度,“还有学生住的地方……”
“这里和图片是一致的,看来上面的人说就是这里的,其它的话……他们也不太清楚。”了解情况的其他人回答道。
“没事,才几个月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他们当中不免有一些是真的热爱老师这一门职业,并有着崇高的职业素养,这一句话一出立马引起了一部分人的不满:“不是,你真的就是为了那几个名额过来的?”
“那又怎么了,谁……”
“别吵,别吵。”年轻的教师赶紧挡在两人的中间,生怕刚刚的事情再次发生:“既然都来了,就把自己的工作干好……”
天上飞过成群的鸟儿,它们看起来无忧无虑的,只在转弯时叫唤一声。村里的人唱着独特的民谣,没有人再关注他们的到来。
“到点了,回宿舍吧。”
她难得出声将他们喊回房间,只不过几乎所有的人都拿起了手机,恨不得把眼前的场景全部录在那狭小的屏幕当中。
就好像这样能够代替自己的记忆。
“还不回去吗?”
一连叫了好几遍该在那里的人还在那里,俗话说得好“尊重他人命运,放下助人情节”。
就这一会的时间里,她就已经做好选择,带着剩下的人原路返回。
这时的几人不会想到这个决策竟然带来那么沉重的代价,意外发生在第二天的下午。
同行的女生已经把大概要讲的科目准备好,下午要开一个小型的班会。
尽管有一些担忧,剩下的人还是没有选择去寻找脱离团队的几个人,就是这一忽视在下午的班会课上,让他们不约而同地坐在了古法祭祀的最佳观影位。
整个村落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屠宰场,没有人看见这样的场景能够镇定下来。
血红染红了本就猩红的砖瓦,小孩发出刺耳的笑声,无论他们怎样制止都无济于事。
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救命!救命啊!救救救……救命啊~”
“学姐!学姐!救我!”
“你放开我,我也……”
“哈哈哈——”
……
“够了,这只是一场噩梦说明不了什么的。”何依茨再次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这不是一场梦。
而是真实存在的。
“那不是梦。”
“还不去面对吗?”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当时你选择杀死他们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