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缺的小店依靠单薄的外壳小心维持店内的生机,店的正中心逆位的命运之轮因风旋转久久不停。
“找到了吗?”
“没有。”男人脸上的胡须明显被剃须刀认真的刮过,一张青涩的面孔透过丛生的头发展露出来,“你们两个是劫匪吧!她人不见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听我一句劝别管,这不是你应该管的事情。”
时琛点头:“从你店里出去的人你不知道,和你做生意的人你不知道,那你能告诉我你知道什么吗?”
“我没有她那么好脾气,再说我前前爸跟踪我的事情你不是不知道,要是被他发现我也在这里不见了,你觉得他会怎么样?”
“对了,神经病杀人不犯法哦~”时琛翘着二郎腿,说完片刻就刷的一声放下,工装裤相互摩擦闹出不小的声响。
“唉~都说了别入局,别入局。这下好了吧,一个个的有完没完了。我已经害了一个,绝对不会再害一个人了。”男人无视她的威胁,平视她道:“我知道你和她关系不简单,但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的事情,我这里知道的东西很少。”
“能够最后告诉你的就是不用为她担心,你走吧~”
最后一句话出口,像是憋了好久。
时琛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够得到的最好信息了。
那场爆炸后,尸骨无存。
没有人知道车上的人到底去了哪里,换句话说就连新闻播报也说人是被好心的大爷大妈带回去了。
可是那么严重的交通事故,谁又有那么大的能力呢?
为此能够联想到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夏茨的家人。
说来好笑,她们相处了那么久时琛对于她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
无法得知的消息,甚至没有一个人能够串联起两个人的交情。
只要她想,时琛就永远也找不到她。
只要有人想,所有人都可以轻轻松松断绝两人的联系。
时琛低下头,似不经心拽了拽衣角。
咔嚓——
人群的遮挡下,一处不寻常的黑影躲在暗无天日的墙后并不起眼。
她还是关注到了这条路上的不同,十多年来反复闻到的气味,要是说认不出来就显得太假了。
要是平常,耽搁一会能够抵挡下一个月的麻烦,对于当时的她实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好事。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时琛丢下手里的书包,随手叫了辆车,车子越过众人,精准避开他的追踪。
“前面右拐,红路灯尽头左转,在路边放我下去就可以了。”
“得嘞,小姑娘上学?这个点快迟到了吧。”老师傅打着表,一口外地的口音说。
“嗯,没事。”时琛把车窗打下,时刻观察着两边的车流。
听出对方不太想说话,老师傅也没再强行寻找话题,顺着她的动作把空调调低。
老式的广播播报着昨天的深夜节目,车内只剩下了空调运作的声音。
“好的,小心后面的车啊,小姑娘!”车子靠边停下,路边围上了一圈卖早餐的小摊:“注意安全,还有路边的东西别多吃啊!不干净。”
“知道了。”时琛微笑回应对方,随后刷卡进入校园。
如果和夏茨家里有关的话,能够放她出来的地方也就只有校园了。
在这个时候,一味地在原地绕圈,倒不如回到事件的发源地。
所以在请假三周都没有在外得到有用的信息时,时琛选择回到校园。
“好!我们现在开始上课。说话的都给我停一下,都别闹腾了。一天到晚不让人省心,书翻到第三十二页。”
“报告。”
“啊!时琛,进来吧。”
底下同学七嘴八舌议论着,时琛并没有开口解释些什么,书本悄然翻到第三十二页。
书桌上被粉笔留下了雪白的印记,第一排的位置还是空无一人。
时琛放空思绪,教课声渐渐淹没在脑海,圆珠笔在书本划过。她扯下铅笔盒里放着的便签,刚要抬手写下解题思路,才恍然。
便签的方向被调转,潦草的字迹书写着草稿。
一节课下课,她的便签写满了详细的解题思路,每一道题的答案都在纸上有着对应的序号。
好久不见的同桌手抵在她的桌子边,越过两者的界限说:“时琛,夏茨呢?你知道她去哪里了吗?”
“我们下周音乐节,她鬼点子最多了,让她来帮忙出出主意。”
“我也不太清楚她去哪了。”时琛合上课本,往椅子后面靠:“你可以问问班主任。”
“啊!是吗?不好意思哈,你们两个玩的最好了,下意识问你了。那你先补作业吧,真是奇怪,夏茨从来没请过……”
女生说完,回过头勾搭着另一个同学接着聊下去:“不过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时琛怪怪的。”
那人轻声说:“我也这么觉得的。”
“可能是错觉吧,时琛之前不一直是这样的吗?只是夏茨在的时候会带着她玩,刚来的时候谁敢找她说话啊。”另一边女生拎着水壶说。
时琛并不在意这漫天的议论,她的世界很早之前就只有她一个人。
“课代表收一下作业。”班主任趁着下课时间来到教室,叩在讲台上的声音发出巨响,“刚好时琛同学也回来了,通知一下明天期中考试都别给班级拖后腿,什么腰疼、肚子疼都是借口。”
“把试考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