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骂上门来了怎能任他欺辱,我虽然读过几年书却也不是书呆子,况且雨音都交代过应对之策了,我不能拖你后腿。”李深哭笑不得地说,“竟不知你有这番本事,我还以为你真哭了呢。”
“简单。”
江雨音从蚌场回来听观言说了此事,抓了把今日新开出的珍珠包了起来。
观言犹豫了一下说:“少夫人若有难处可以让小的与老爷禀告。”
江雨音把珍珠交给初荷,初荷拿去递给观言。
“暂且不必,父亲繁忙,若我与许鹿无法解决此事,再请他帮忙不迟,这珍珠丫鬟小厮都有份,你且收下。”
观言抬头看向林许鹿,见他点头才道谢收下。
因前些日子在拂澜绘画绘得天昏地暗,回了映月林许鹿手头忽然空闲下来有些不适应。平日江雨音在案前筹算规划或是看瓷器养蚌相关的书籍时,林许鹿在边上竟看不进话本,总抬眼去瞧江雨音在做什么。
几日前他换了衣裳打算跟江雨音去骂人时除却愤怒外还有满足的情绪。
林许鹿揉了把头发,试图理清心中的失落和烦闷,手上的书半天没有翻一页。
“怎么了?”江雨音伸了个懒腰,“哎呦,脖子好酸,趁着天还没冷透,出去走走?”
一双大手拨开江雨音的长发,放轻力道在上面揉捏:“无事,喝口水润润喉,我看你嘴唇都有些干了。”
“嗯,好舒服,许鹿你的手好烫。”江雨音偏头朝他笑了一下,露出浅浅的梨涡,眼睛轻轻眯着,像柔软的小兔子。
林许鹿的心跟着轻松起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失落感来自哪里。
江雨音是个聪慧美丽的女子,这些日子经历的事让她更加坚韧成熟,她终有一日会成为一把游刃有余的利剑,而自己能给她的庇护和支持也逐渐捉襟见肘。
林许鹿乐于看她强大,看她攀上顶峰,但他怕自己无法跟上江雨音的步伐,怕自己湮没在人潮,成为可有可无的存在。更怕今后江雨音需要援手时自己束手无策。
林许鹿望着案上轻轻摇曳的烛火,从后面抱住了江雨音。
“怎么了?”江雨音搭上他的手,她察觉到林许鹿的低落。
“没什么,我喜欢你。”林许鹿把下巴放到江雨音肩上,“让我抱一会儿雨音。”
隔天江雨音醒来时林许鹿竟然已经起了:“许鹿呢?”
“姑爷在院里练功呢,说等小姐醒了让晚杏去叫他给你梳头。”初荷给江雨音披了件衣裳。
正说着话,林许鹿笑着进了门,洗去手上的尘土擦干,熟练地拿起篦子撩江雨音的头发。
“什么事那么开心?”江雨音看着他说。
“瞧见你就开心,想到你是我娘子就开心。”林许鹿凑在江雨音的耳边说。
“哎呦,怎么回事,嘴那么甜。”江雨音挑着眉看他。
林许鹿耳朵一红,垂下眼睛说:“心里这么想便这么说了。”
江雨音捧着他的脸响亮地亲了一下:“那你多说说,我喜欢听。”
“好。”
饭后久恒拿了一些书,林许鹿把它们整齐地叠放在江雨音边上的书案上,铺纸磨墨忙了起来。
“新话本?”江雨音扫了一眼问。
“不是,一些绘画和屋舍结构的书。”林许鹿不知怎的有些紧张,说得云淡风轻手上的动作却停了。
“那我们正好可以一起起床看,书枯燥,两个人看便没那么痛苦了,以你的天资定能进步神速。”江雨音把没看懂的问题誊抄到小册子上,语气平和地说。
林许鹿拿笔的手颤了一下,松了一口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