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絮不能哎,肩膀往下塌了塌泄了气。
“剩下小饭馆和花店老二家有异议吗?”林进宽问道。
“三弟要不要饭馆和花店,要的话我们跟你换换?你那侄儿已经启蒙,我想着有个书斋……啊,不换也不打紧,小孩子现在字还没认几个。”杨絮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三弟难得有中意的,你还来捣乱,你们别听她胡说。”林子乐转头说了杨絮絮一句,对两人点了下头。
林许鹿暗中抓了抓扶手,迟疑地看向江雨音,而后对着二房说:“我确实想要这间书斋。”
江雨音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似乎有些不自在,连人都稍稍坐正了些,她悄悄搭上林许鹿微凉的指尖:“二嫂大嫂都是自家人,书斋也是自家的,往后缺啥用啥只管去取,千万别见外。许鹿这个当小叔叔的还能沾沾读书人的光。”
“也是,我把这茬给忘了,这脑子不灵光了,二嫂给你送花。”杨絮絮摸了摸头,有几分促狭。
最后这一趟得了一间书斋,并一百三十一两银子。
儿子儿媳妇全走掉后,正堂就剩林进宽和卫施珑。
“老三这媳妇瞧着合适,配他正正好,这小子挺会挑。”林进宽说。
卫施珑也注意到了林许鹿细微的变化,认同说:“但愿许鹿争点气,早日把那毛病给治好,不然人家不要他,我们都没脸留人。”
林进宽面上那点喜气被当头浇走了,那毛病确实难抬头。
而大房二房两家也因林许鹿的变化有了想法,江雨音的加入,让那个无所谓的弟弟开始争抢。
林家家产虽然早早分了,但最有助力的人脉还是林进宽和卫施珑说了算。
不同于正堂的愁眉不展,大房二房的警惕,林许鹿的院里可就热闹了。
厅上一穿着随意的修长男人毫不见外地往嘴里塞乳糕,这人就是林许鹿口中的萧先生——萧听寒。
江雨音原以为这算命先生是个年过花甲的白发老翁,谁知萧听寒不过二十出头,长得剑眉星目,衣衫系得宽松,嗜甜,没半分可靠的样子。
“弟妹要做首饰?你是赚钱的命,当交个朋友我就不收钱了,给我两成利润如何?”萧听寒没骨头似的瘫在圈椅上,眯着眼吊儿郎当地说。
话说得好听,江雨音合计了一下,萧听寒就出张嘴,要两成,看着也不靠谱。
“一成。”
“两成。”
江雨音想了想说:“这样,过几日芍药该开了,三日后第一批首饰共三十件,我们去乌龙山下支个摊子,再谈分成如何?”
“成交,届时江姑娘若愿意交我这个朋友,日后请帮我一个小忙。”萧听寒直起身,托起坠在胸口的小木牌若有所思。
“什么忙?”
“算不出来。”
“伤天害理的事不做。”
“可以。”
这边谈完了林许鹿把他熬夜画的六张稿子摆到萧听寒面前。
萧听寒提笔在旁边注了小字,属水生财……又和林许鹿说了珍珠的数量与配饰。
林许鹿当场改了稿,让久恒差人送到匠人吴不通手里。
“弟妹到时只管紧着面上干燥穿着一般看着不爱搭理人的姑娘招呼。”
“为何。”
“那样的女子一般五行缺水,不太富裕,异形小珠价廉物美最适合她们不过了。”
等人走了江雨音又与林许鹿说起对书斋的打算,林许鹿安静地听着,只有在江雨音问起他时才会表达自己的看法。
江雨音细细思索这几日的相处,林许鹿似乎一直都是顺从的那一方。让他睡里面就睡里面,说开店就开店,即便不看好偏僻的店面也会因为她的停留而立刻改变说辞。
江雨音原本以为他单纯是墙头草,但林许鹿在正堂时的紧绷是实实在在的。
“林许鹿,你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江雨音忽然问道。
“二哥?他啊,非常聪明,他开的店利润几乎都比同行高出一截,嗯对我也很好。”林许鹿拿着毛笔在纸上勾画,不假思索地说。
“今日你想把书斋换给他们吗?”江雨音看到他拿着笔的手顿了一下,又重新描摹起来。
“嗯,若是先前给他们也无妨,也许到了二哥手中能更有价值。现在不一样了,我们都看中了那间书斋,不给也可以。”林许鹿状若无意地说。
江雨音不经意地蹙了眉头,林许鹿低着头露出一截瘦削的下巴,骨节分明的手搭在方桌上。
江雨音还想说些什么久恒来禀:“少夫人外面有个苏公子求见,说是不知东街中段的铺子是您要租,想要转手给您。”
江雨音闻言脸色面色一白,问道:“他人呢?”
“在门口等着。”
“让他走,我不要。”
气氛陷入诡异的漩涡,久恒一刻不敢多呆退到了外面。
若他没记错风月斋的少东家姓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