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大家先简单休息一下吧,待会儿便会发放任务卡,流程请各位多看几遍。”李子源导演说完这几句后,便忙着去跟摄影师交流了。
获得短暂的休息时间,俞汐躺在椅子上幸福得想哭,这几天拍摄完全是起得比鸡早,退得比狗晚的程度。为了贴近现实生活,她们换上了厂服走近玫瑰田里,而李导要求高不喜欢作秀,大家都是实打实采摘了几天的花。
清晨雾气缭绕不绝于花田里,人影在其中穿梭不停忙碌着,浓郁的香气好似穿透衣服即将渗入皮肤里,而那沾了水汽的玫瑰看上去似乎撒上了几滴血液。
俞汐歪头采下一朵,不小心指尖触到了尖刺,血液立即流出,她打量周围的环境,怪不得网上猜测有那么多。
俞汐记得阮际白跟她讲过厂里的情况,所以她遇见那些人时特意留心多看了几次,观察几次后发现这些人早都换成了普通人类,便没了探索的欲望。
“俞汐,吃巧克力吗?我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低血糖了?”古祁坐在她的旁边关心询问,接着递过来了一块巧克力。
作为连续半月没有吃过甜食的人,看见这个时顿时眼前一亮,俞汐高兴接过:“谢谢古老师了。”
“小事儿,我们都见过几次面了,你可以喊我祁姐。”古祁扎着低马尾,她说话时习惯性着侧身看人,头发丝不小心扫过沾到了唇边,可这人浑然不知自顾浅笑。
“祁姐……”俞汐瞧了下意识伸手帮她,毕竟现在录综艺,形象可是很重要的。
“好了。”俞汐指指自己的嘴角:“你这儿沾头发了。”
古祁诧异看了她几秒,转而加深笑意:“那谢谢你了。”
古祁原身可不是普通人类,她本身应该是一条蛇,俞汐看不出来品种,只觉得她的长相跟本身挺像的,眼角尖锐,面部线条锋利,光看就觉得十分不好惹的样子。
她的公司也是知道这点,除开一些场合,在日常中会利用妆造柔化掉这种尖利,加上古祁说话语调总是柔柔弱弱的,这反差大的不知道这究竟是她的人设还是本性如此。
俞汐更相信她是后者,温柔是由骨子里发散出来的,至少见的这几次面,两人相处都蛮不错的。
俞汐把她的表情收在眼底,想起刚才举动实在不妥,明明可以直说的非要没经过别人的允许动手,她这个人本来就是性子大大咧咧,做事不顾前后,人设这种装得了一时,总不可能分分秒秒都装得下去。
她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祁姐,我们见了这么多次面,现在还一起录综艺,你就别对我见外了,叫我小汐就行。”
“好啊,小汐。”古祁细声说道。
两人又闲聊一阵,前面便有人喊了起来,一大片人朝中央靠去。
先是分组,按照上午采摘花朵重量决定谁先选择自己最佳搭档,俞汐见此心里总算乐开了花,她可是一直老老实实在干活,采摘自然是她的背篓里的花最重。
如果方才她没有拿古祁的巧克力,没跟她交流的话,俞汐肯定会选择咖位最大的那几位,借此蹭波流量引个话题。
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俞汐对古祁投去一个眼神,毫不犹豫选择了她,李子源导演若有若无笑了下,高举喇叭询问古祁是否同意,不料古祁摇了摇头,她采摘花的重量为第二,开口:“抱歉啊小汐,我想选择颜姐当我的搭档。”
她口中的颜姐是众人中咖位最高的,大家估计都没想到还有拒绝这一个说法,不禁都缓了缓神,沉默了起来。颜姐在圈里混迹多年,最先反应过来,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好啊,上部戏我还古老师搭过呢,不过那时你演的可是反派,到了这次我们变成了搭档,这得要好好加油了。”
她这话说出,一来给新电影进行了宣传,二来表明两人关系比较熟,避免了尴尬。颜姐这几年接的资源较少,对剧本过分挑剔,来这个综艺也是跟李子源导演有些交情,她看破不说破,脸上露出的表情得体大方。
接下来便是其她人选人,俞汐面上维持镇定,只用了短短几秒接受,独自站在了一边看她们选。
等到了唐穗时,她笑眯了眼走近在俞汐身边,“我和汐汐上部综艺里还一起搭档过,这次算二搭了吧?”
俞汐收到了唐穗的眼神,尽量控制面部表情达到自然的程度,勾唇:“当然算。”
她不理解唐穗为何会选自己,在俞汐眼里两人交集可不多,甚至还起过争执,可这下……她无奈只有配合着答应,即使自己不太喜欢这人。
几人分好组后,再由两人采摘花的总重量排名领取任务卡,前面几人拿了卡后纷纷走在一边拆开,唐穗则牵过她的手一起去领取了任务卡,俞汐怔住还是硬着头皮去迎合。
她们的任务很简单,就是在厂里找一位师傅教干活,然后在规定的时间里达到一定的数量。
俞汐与唐穗走在人群的后面,她因人设话比较少,不过前面有气氛组和搞笑组,这避免了尴尬沉默。
厂里为了不影响拍摄,特意留了一片区域给节目组。
她们的活是把蔫掉的花瓣给摘尽,然后跟着师傅挑选分级,俞汐和唐穗干得认真,话少,前面那几组的笑声她们在这边都能够听见。
俞汐开始觉得新鲜,到了后面手上愈发没了力气,反观唐穗正如她一样,弄累了还往自己身上靠,她很想一把推开,但看了眼蹲在面前的摄影师,就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神色泰然。
师傅是一位中年的女性,她大概第一次接触到这些,眼里透着几分兴奋和紧张,话都多了起来。
好在综艺对艺人的干涉不多,所以俞汐借此闲聊了起来,一箱摘尽,师傅从后面搬了箱新的,花还艳,水珠都没消完。
师傅嘴上说着话,手速可是一点没慢,她道自己前半生蹉跎了岁月,倒霉了许久。她是村里的,家里没钱继续供她读书,于是年都没成怀着一股子傲气独自南下打工,结果可想而知,只能在馆子里打黑工,一个月几百块包一顿吃和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