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虞舍不得舔了舔唇,尖利的牙齿上还有残血,她眯了眯眼像是在回味。再次睁眼时瞳孔变回正常样子,尖利的牙齿都收了回去,若不是空气里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方才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胆子真小,厂里什么时候换个胆大的人呢?”禾虞说。
“呵,胆子再大也要被你吓死,这是才来的新人。”
“喔,怪不得呢,看得眼生。”
木釉枳看了眼那女人脖子上的两个小血孔:“记得给她擦点药。”
“反正天一亮她就忘了,那么大点口子她不会注意到的,再说了,我坐在她的后面看着她强装镇定而抖动的手,还有咽口水的声音,这个样子,对,好可爱的反应啊,等不及了,好香,好想喝几口,就几口……”
木釉枳一把把她拉到一边,自己走到前面给这个司机的脖子涂抹了药膏,慢慢揉搓直到药膏变透明滲进去才松开,从包里拿出湿纸巾擦拭手指。
禾虞这个女人就是这样,尤其是沾了点血,整个就变得神经兮兮的,自言自语古怪的很。
“别忘了正事儿。”
车上下来了五六个人,脸色沉着不语,木釉枳独自走到墙前,手上不知何时多出一根拐杖,忽地敲击墙面,看似没有章法,实则每一下都要准确落点。
一阵后,墙面抖动落了灰尘下来,往后退出一米的距离才缓缓停止。
木釉枳拿着拐杖敲敲地面,地皮自动掀起,露出一个巨大的圆盘,她半阖着眼半跪下,手上转动着方向。
几分钟后,前面发出巨响,脚下晃动持续几十秒才停下,木釉枳死死盯着晃个不停地地面,突然,眼前就出现了一条暗道。
木釉枳目光闪烁着,打头阵走到最前面带路,随着楼梯到了尽头,前面声音吵闹了起来。
门一推开便是五颜六色的氛围灯光,扑面来的各种酒精味儿以及各式的音乐声和鼓点敲击声。
这里是不夜城,也是人们一夜暴富的梦想初始地,来这儿的人必须得有一张通过特殊手段发放的邀请卡劵。
木釉枳带着几人穿过大厅,穿过一条条过道走廊,最后在门牌好为红色的门口停下,她试着敲了敲,里面人说了请进她们才敢开门踏入。
门开的一瞬就有股寒流卷出,木釉枳目光流转,她知道,冷清沥心情不好,而且严重。
“主人。”木釉枳走上前几步,透过那烟雾看清冷清沥的脸。
冷清沥似乎被她这个声音叫醒,扫了木釉枳身后的人,简单道:“你们先去隔壁房间祷告吧,鸡鸣才走。”
房间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了,这样冷清沥的声音更清晰明了。
“是。”她们异口同声道。
木釉枳站在原地默默看她们离开,转身:“谁惹你了?心情那么不好。”
“有么?”冷清沥掐掉了烟,随手扔入烟灰缸里。
木釉枳随着她的手上东西望了眼烟灰缸,都装一半了,看来吸的不少。
“嗯,而且是很不爽的样子。”木釉枳说。
冷清沥一副不装了,满脸摊牌的样子:“小胡她们都跟我说了,最近这儿来了个大客户,玩牌厉害就算了,还连吃带喝拿了一大笔钱走。在这儿快半月的时间无一战败,后面那些人像是笃定这人会赢,纷纷压她身上,后面不出所料,这人果真是赢了。”
“赢了就算了,她还得罪了不少老客户,现在搞得里里外外都不是人。”
这里是她和宠乐工厂厂主一起开的,冷清沥投资最多,为了这家店她也是煞费苦心。
冷清沥醒来就看见一大堆工作,心情跟着就很不舒服来着,本想来不夜城玩玩放松放松心情。小胡把她叫在一边,说了这半个月发生的大大小小的事情。
尤其是那个女孩。
冷清沥倒是好奇那人是谁,结果来不逢时,这人就恰巧今天没有来。
冷清沥心情更不爽,独自窝在房间里抽烟,如木釉枳所言,她投资的好像都在亏损中。
难不成真这个样子下去,过不了几年,自己真要把棺材老本给卖掉了,然后留宿街头,过流浪的生活。
不行?
绝对不可以发生!
木釉枳听了没多大反应,冷静思考后,她抬手拿起了桌子上的烟盒,随即点燃了一根,坐在了冷清沥旁边。
她嘴里抽着烟,接着吐出一口薄雾,不缓不急道:“反正现在就这么发展了,放心,我看了看你剩余的资产,只要你后面不要大肆挥霍,不要铺张浪费,不要去乱理财乱投资,坚持个几十年还是没有问题的。厂呢,一些方面的确出现了很大问题,只要及时解决就成。不过至于那人,你只能抽空陪着对方,先看看她的动机是什么,我才不信她是纯来玩的。”
冷清沥起身拍了拍自己衣服,“希望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