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际白听她这么说,脑子里的画面消散,她笑容腼腆:“就见个朋友。”
“纯友谊?”吴姐打量着阮际白脸上的表情。
阮际白被她看的更加不好意思,她想起唐琊辞职的事儿,就说了出来:“吴姐,唐琊在这儿填的辞职报告。”
吴姐听后,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嗯,我知道,她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干不好什么事儿,还没耐心……”
“吴俞,下次说人坏话,能不能回头看看?搞笑。”
阮际白明明记得吴姐背后没人的,这唐琊什么时候出现的。
阮际白都替吴姐尴尬了,吴俞收回了笑容,面无表情回头:“是么?我说的可不是坏话,你懂吧?这是实话实说。”
唐琊怒极反笑,拉长声音,哦了一声。
今天这个厕所还真小,怎么就遇见一块了呢。
她俩站在原地不动,阮际白读懂了吴姐的意思,朝她们看了眼,“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阮际白走后,这里就彻底静了下来。
吴俞懒得多看她一眼,打算从她身边路过,谁知,这唐琊直接拽住了她的手臂,她的指甲很长,吴俞刚好脱了外套,就一层薄薄的白色内搭,扯着肉生疼。
她毫不示弱,强硬着自己的态度,“放开!”
“不放!”唐琊太度硬了起来。
吴俞翻了个白眼,她就不信了自己还跟这么瘦瘦弱弱的小姑娘扯不赢,她缩着手跟她僵持着。
四目相望间,她趁一个不注意,用力回扯,衣服滑下大半,露出大片白皙的肩膀以及裸色的内1衣。
吴俞:“……”
唐琊:“……”
唐琊的脸染上桃色,她偏头不看,手上仍用着力不放,质问她:“你这是什么意思?”
“反正不是你想的意思。”吴俞的脸烧了起来,得亏阮际白走的早,她懊恼:“放开,我要弄衣服,占老娘便宜啊?”
唐琊松了松手,“你又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了?你不许走。”
隔了会儿,唐琊小声:“吴俞,你是不是故意让我看的?”
吴俞:“……”
还真是无语。
“有病。”吴俞说。
唐琊知道她整理好了,就转身看她,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为什么我的脸好烫?跟用火烤了一样。”
“有病。”吴俞继续回她。
吴俞想往出口走,唐琊看出她的意思,几步向前挡住:“你不许走。”
吴俞耸耸肩,讥笑道:“你别忘了我现在还是你的上司,滚开。”
“走可以,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唐琊脾气不算好,她的火气上来了,语气都变冲了。
“什么……什么问题?”吴俞心虚往后面退了一步,差点没站稳。
她希望不是那个。
“喝醉的那晚上,你对着我又亲又抱,还脱了我的衣服,我们这种不算上床么?后来,你为什么对我越来越恶劣?”唐琊说出时,脸上表情没有委屈,只有疑惑不解,但泛红的眼尾出卖了她。
好吧,她还是说了。
吴俞仍保持着姿势不变,她不敢看她,尽力开口:“恶劣?你别新学了个词就拿来乱用,我吴俞对员工向来公平公正,不存在恶劣行径的。”
后,她淡淡瞥了眼唐琊:“你不想想,你来厂里犯了多少错,哪次不是我给你擦屁股?你以为就你这个样子能在厂里待几个月?唐琊,我对你够仁义至尽了,教你识字,教你为人处事,教你生活技巧,我自认为没有对不起你吧?如果你认为把你独自留着加班算恶劣的行为,那我无话可说了,这事儿我就认了。”
唐琊垂着脑袋不语,就连平常大摇大摆的尾巴都夹了起来,看起可怜极了。
许久,她说:“那对不起了,我还真是你口中的那种。”唐琊扬扬唇:“那么多年了都过去了,改不了了。”
她的话不着边儿,吴俞怔住,就这么静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那片光亮之中。
……
阮际白打开手机就看见了安子闻给她发的消息,她给发了位置后,就安静在原地等她。
没过十分钟,阮际白就看见了那记忆里熟悉的车,慢慢停靠在了自己面前。
打开车门,就是那股熟悉的香水味儿。
安子闻身上穿得很正式,阮际白不禁多看几眼。
她余光瞟过,笑说:“才开完会,没来得及回去洗澡换衣服。”
阮际白知道她这是误会了,连忙摆摆手,“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安子闻继续说:“我定了家餐厅,网上评价很不错。”
“好,不过我付钱。”阮际白说:“我说过要还你人情的。”
安子闻始终注视着前方,轻嗯了一声,她看见了,看见了阮际白身上背着的包包上挂着跟她相似的贝壳小串,耳朵上戴着自己送她的耳钉,对了,今天她似乎是精心打扮过的,看起来跟往常不太一样。
很漂亮,这是看她第一眼的感觉。
地方比较远,还是要开上一段路程,阮际白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又担心脸上的妆容,做表情就只能很小的幅度。
“没有休息好么?”安子闻关心的声音传来。
“嗯,今天早上起的很早,中午也没休息好,做了个梦。”说起梦,阮际白内心就开始纠结起来了,好像有几个小人在打架,劝都劝不动的那种。
“梦?”安子闻对这个还挺好奇的。
“对啊,就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了,安主管。”阮际白看她,她的头发不卷了,应该是后面拉直了,但一样的好看。
安子闻低低笑出了声:“梦见我什么了?”
阮际白找了舒服点都姿势,说:“我梦见了在人群里,我找你,人太多了,我怎么都找不到,后面天空响了一声,下起了很大的雨,我没有伞,只能淋着雨继续找,还是找不到……”
“自己的身体最重要,还好是梦里……”安子闻意识到自己打断了别人的话,“抱歉,你继续。”
“我知道……后来嘛,我就是找不到,就跟傻了一样待在原地不动,头顶的雨停了,我知道你来了……”她细细回忆:“你给我打伞,给我披你的衣服,你说,让我遵从内心。”阮际白故作放松的姿态。
“嗯?”安子闻勾起唇角,笑容带着她的眼睛都弯了起来,里面倒映着路面的灯光,“梦里,那你遵从内心的想法了么?”
阮际白咬着下唇,低声道:“梦里,我遵从了。”
“那就好。”
安子闻不想让她再纠结了,裙子都快要扯破了,“你不是困了么?睡一觉吧,到了我喊你。”
“算了。”她怕把脸上的妆容蹭脏。
“那吃糖么?醒瞌睡。”安子闻说:“就在我的包包里面。”
她包包里还随身带糖啊?
阮际白没不好意思,大方去翻开,里面有两个糖果袋子,分别是橘子味儿和白桃味儿。
阮际白剥了颗白桃味儿的吃,糖果的香甜在嘴里化开,随后,安子闻说:“给我剥一颗,谢谢。”
“好。”阮际白去拿了颗橘子味儿的剥开,正想递给她,安子闻脸上带着歉意的笑:“我想要白桃味儿的。”
阮际白:“这不是你喜欢的口味么?”
“我现在想吃白桃味儿。”她说。
好吧,好吧。
阮际白拿她没办法,现在人还在她的车上,嘴里吃的还是她的糖,扔了算是浪费,她就把橘子味儿的糖塞进自己嘴巴里了。
安子闻睨了一眼,看着她脸颊微鼓,笑了笑。
阮际白剥开一半,手上拿着糖壳喂她,红唇张开,贝齿咬住,她马上收回了手。
这下,还真没什么睡意了。
嘴里的糖化得很慢,安子闻时不时跟她搭话,她忽然想起来了什么,空出一只手在另外一侧摸索了半天,掏出了一个长方形的小盒子递给她。
“给你的。”
阮际白放在了大腿上,缓缓打开,里面是一枚竹叶书签,是特意制作的,留下竹叶的交错的脉络,末尾缠了丝线编织的样式。
“这是?”阮际白大胆猜测:“不会是我松的那盆富贵竹吧?”
“真聪明。”安子闻夸她。
“那安主管,这是你做的么?”阮际白兴奋了起来。
“抽空做的,不算好看。”安子闻开着车转过一个弯,导航提示音提醒快到了。
“好看!超级好看!谢谢安主管!”阮际白小心翼翼拿出看。
“喜欢就好。说起来,这是你送我的,我算是送回来。”
安子闻订的是一家非常传统的中餐厅,一进去就淡淡的木质香味儿,阮际白在安子闻的后面,抬头看着大厅,装修古色古香的,墙壁上挂了好几幅丹青。
她们顺着服务员的指引去了相应的位置,阮际白坐在安子闻的对面,总算能看清她的整张脸了。
饭间,大多是安子闻引着话题,阮际白负责嗯和点头,原思考许多的话,全都淹没在了饭食间,这家店的菜是真的好吃,总的来说是比较清淡的,阮际白一直钟爱吃辣口,但尝到这个,出乎意料的爱上了。
对了,除了发生一个小插曲。
花狸竟然在这儿吃饭,阮际白因为上卫生间补妆,就看见了她洗完手出来。阮际白不想多说,花狸主动打了招呼,阮际白处于礼貌跟她打了招呼,每想到她脸皮厚,要去看阮际白点了什么菜。
就在两人拉扯之间,安子闻竟然找了过来,刚好看见这一幕,阮际白在中间简单介绍,而花狸一开口就是,“你好,我叫花狸,阮际白的追求者。”
阮际白恨不得吐出口老血晕倒,这狐狸……太厚脸皮了吧?
还好,她说完后就有人来找她,并把她强行拽走了,走时,她还非要加上句,“小阮啊,我后面找你玩啊。”
安子闻没说什么,只是后面话变得少了许多,吃完饭后,时间也不早了,她就开车送阮际白回去。
下车后,阮际白鼓起勇气,叫住了她:“安主管,你送我的那本书看完了——”
她添了句:“耳钉,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