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下人头密密麻麻,黑压压的一片熙熙攘攘地动,都是在窃窃私语,没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谢将离转身,无奈的对着段怀生摊手,道:“没人看见啊?凭什么说人是我杀的?三百年了也不去调查清楚,就指着我一个人背黑锅。”
他一句话堵住了悠悠众口。
段怀生侧目看见众人敛了声息,他也确实没亲眼见过谢将离杀人,但他心中憋着一口气,越想越觉得心中气结。
他余光悄悄先后看,他的师尊闭着眼睛没看他,他的一众师弟看着他低语,好像在说他又输给了谢将离。
段怀生回头,又对着徐空青道:“谢将离的心魔,可是献祭了上百名修士才斩杀掉,谁能保证心魔不会再生呢?说不定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玄天宗的人呢!哈哈哈哈……”
段怀生笑得眼角湿润,近乎癫狂,谢将离蹙眉看着他,这人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谢将离还想说什么,忽然手腕一紧,被徐空青拉着走了。
郁泱见场面有些不受控制了,飞身落于擂台之上,满脸含笑地递给段怀生一瓶药。
他眯着眼睛缓声道:“道友莫怪,徐师弟还小,不知礼数,我回去定会好好责罚他。”,又对着四方一拜,道:“今日大比玄天宗认输。”
大比规定,认输的一方不参与后续比试,可自行离去。
徐空青拉着谢将离走到一处无人的长廊后,忽然扔开他的手,转身怒斥道:“谢将离,谁让你私自出来的?”
他严重的责怪和怒火,丝毫不加掩饰,谢将离甚至从中看见了一点厌恶的味道。
到底是谁说的徐空青喜欢他的?满修仙界地造谣。
“你不会也相信人是我杀的吧?”
谢将离有些无语,揉着发红肿胀的手腕,走到一旁坐下,啧啧摇头,戏谑道:“师弟啊~你都不相信师兄,还有谁会信我,你都不知道当年我被那剑阵打碎骨头的时候,啧啧多疼啊!”
他说话配合着动作,假装捂着心口,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似乎真的回忆起当年被活剥骨肉之痛。
徐空青皱眉,他知道谢将离不可能现在就恢复了记忆,可听见谢将离叫痛,还是生出一抹不忍来。
徐空青面无表情,厉声道:“不要私自离开玄天宗。”
他说完就走,可谢将离明明听见系统说,他的无情度减少了一点。
郁泱见徐空青走了,才从谢将离背后走来,朗声道:“大师兄多年不见心性不改啊。”
“滴滴、玄天宗二师兄郁泱。”
郁泱扇着扇子,绕着谢将离走了一圈。
无论灵气还是样貌,甚至连穿衣风格都是那么地独领风骚。
谢将离皱了皱鼻子,对眼前人的探知度仅仅停在名字。
谢将离摊了摊手,淡笑道:“你是师弟吧,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
他没有记忆,只能以失忆这种借口处处蒙混。
郁泱抿唇笑道:“我知道。”
他似乎是知道内幕,又道:“师兄有想知道的事情,尽可以来问我。”
谢将离突然很庆幸自己地位高,自然地揽住郁泱的肩膀,带着他走到一根柱子旁边,猫着腰左右看了看,才问:“我真有事要问你。”
“师兄请问。”
郁泱笑了笑,看来是极其乐意当答疑解惑百科的。
谢将离眼神不定,压低声音,问道:“他们为什么说我是魔尊?”
“嗯……”
一句话给郁泱都干沉默了。
郁泱转头和谢将离对视,虽然是笑着,但是眼神给谢将离一种,他明知故问的感觉。
郁泱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师兄真想问这个?”
谢将离想了一下,道:“你还是把我之前干过什么都说一遍吧。”
让我心里有个底,后半句谢将离没有说出来。
郁泱缓缓点头:“好啊,师兄要记清楚了。”
谢将离狐疑,最多解释一下为什么做魔头,还能记不清楚。
很快谢将离就觉得自己不该问,他没想到郁泱长得跟高贵公子一样,嘴里竟然能吐出那么多虎狼之词。
郁泱抑扬顿挫,细数了“谢将离”的过往:“为了烤红薯和师尊对骂过,扮过花魁跳脱衣舞,撩拨过隔壁佛修的圣者,调戏过徐空青,还和他睡……唔唔……”
谢将离捂住郁泱的毒嘴,心里吐出一口老血:“还是讲讲魔尊吧。”
郁泱眯了眯眼,点头。
谢将离小心翼翼地松开,郁泱大吸了一口气,转着扇了两下扇子,道:“这个事情,师兄自己应该更清楚一点。”
“那年大师兄不是把徐空青踹了吗?还是你自己在大殿上说,你已经入了魔,自请除去玄天宗弟子籍,还与我们决裂了,啧啧那个决绝啊~”
郁泱啧啧两声,还连带着摇头,说话却云淡风轻。
谢将离心中不解,问道:“那魔尊不是於烬?”
郁泱忽然正色道:“师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於烬表面是魔尊,背地里你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