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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chapter18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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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衡之的脑海中,有对这两个兄弟姐妹的初步印象,顾仁之是个很会夸奖奉承父亲的啃老大户,顾慈则规规矩矩的,平日里在府上也会请教顾衡之一些学问,但是,就从他卧病在床,高热好几天都没有人来看望来说,顾衡之就知道,顾衡之在这个家里,顾衡之虽然位高权重,但是终归是孤独的,就像萧子政在朝堂之上,没有人能与之并立,没有人能看透萧子政的真正的面目……

顾衡之话音刚落,里面突然传来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

看来不用叫了,顾仁之正在里面呢。

既然小厮已经让开了,顾衡之也不惯着里面的人,他直接就推开了门。

房间内,跟外头简直不是一个温度。顾衡之总算知道原主的俸禄都用在哪里了。

看来是全烧掉了——

烧成了银丝碳。

顾父一个司农使,哪里用得起银丝碳?

此时此刻,顾父正向他的好大儿吹嘘着今日他是如何耍得官威,举手投足之间,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做的是多大的官,而不是这小小司农使。

“衡之,你怎么过来了?”顾衡之毕竟是顾母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再加上顾母其实只是个软弱没有主见的人,一见顾衡之那个吓人的气势,她没有办法当做看不见。

顾母身为女人的第六感,让她的目光正好落在了顾衡之手里的匕首上。

但凡是能够被接到京城里来的人,就算是老百姓,每年都会由礼部专门组织,了解一些基本的礼仪。

所以就连顾母这般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知道顾衡之手里拿的是什么。

几乎是下意识的,顾母“唰”地一下跪了下来。

“参见圣上!”顾母对这把匕首的反应,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

圣上?那暴君?

顾父和正在听顾父吹嘘的顾仁之恍然抬起头,差点从太师椅上直接摔了下来。

在看到顾衡之身后只跟着剑兰这个婢女的时候,顾父先是松了一口气,但很快,他淡定的表情就从脸上消失了。

他看到了萧子政送给顾衡之用来充场面的匕首。

“你怎么会有……”顾父的脑子飞速运转,从这一刻开始,他忽然隐约意识到,外头的传闻似乎有些不对劲——

不是都说他这个儿子在朝廷中不受暴君的待见吗?据说暴君多次大发雷霆,还说要诛他们家的九族。

这把匕首……难不成……

“二弟!你糊涂啊!”顾父还没哟铺说话呢,顾仁之就愁眉苦脸了,他指着匕首道,“这把匕首,看样子像是陛下御赐之物,你就算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假造啊!”

假造!

顾父和顾母都愣住了,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二儿子死板得很,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但比起相信萧子政把这把能够辨别忠奸的匕首,送给一个天天在朝廷上鸡蛋里挑骨头的太傅,顾父和顾母还是更加愿意相信顾衡之手上这把匕首是假造的。

“顾久还不赶快把东西藏起来!”顾父急得跺了跺脚,他是真恨不得马上把顾衡之手里的匕首抢过来然后扔得越远越好。

这一家人的脑回路,当真让顾衡之大开眼界。

但不知为何,比起无语,顾衡之的心头突然涌上了些许悲戚,他心口一疼,忽然觉得这样的场景有些眼熟,好像什么时候,也有一群人推搡着他,他想起萧子政送过他匕首防身,却不想有很多很多的声音,他们非说他假造御赐匕首……

然后……

然后就是拳打脚踢,没了知觉。

顾父正想上前把匕首夺过来,顾衡之突然间清醒了过来。

顾衡之高声道:“父亲,此物正是陛下御赐,不信,您看上面的龙印。”

东乾上下都知道这把匕首的样子,却没有人假造一是因为没有人敢,二则是因为上面的龙印没有工匠能假造得出来。

“这……这是陛下给你的?”顾父难以置信。

好巧不巧,顾慈这时候也来了,见几个大人都站在那儿,顾慈面露好奇,等看到顾衡之手上的匕首时,她的表情忽然就不一样了。

不过,顾慈毕竟是在京城这边的私塾念过书,礼法也比顾父顾母这些要周全得多,她进来,先是给顾衡之行了个礼,又对着这匕首拜了拜。

“慈儿,你二哥哥手上的,当真是御赐的那把鉴忠奸的匕首?”顾父还是不敢相信。

“父亲还不行礼,这匕首确实是陛下御赐之物。”顾慈斩钉截铁地说道。

这下子,顾父是真的信了,而顾仁之也知道自己不懂,就没有再说什么。

“衡之啊,你是如何得到的?陛下怎的就把这宝贝赏给你了?”顾父喜笑颜开——

看到这匕首,他就知道自己和九族的脑袋,算是保住了,亏得他如此提心吊胆,原来他这二儿子,一声不响地在做大事呢!

顾衡之却没有马上回答,他先是命剑兰和看门的小厮一起再去准备些暖身的姜汤,随后就去把房门关上,屋子里就只留了他们一家人。

威严已经树了,接下来就是问话的时间了。

“父亲母亲,大哥三妹,我今个儿是想问问你们,前几日我高热不下,你们是不是都忙得紧?”顾衡之说罢叹了一口气,像是被亲人的无情给伤到了似的。

顾衡之此话一出,顾慈和顾父都面露不解,顾仁之诚实地回答道:“你前几日高热不下?什么时候的事?太巧了我前几日也恰好感染风寒。”

顾仁之说罢,顾衡之在心里就把顾仁之给排除掉了,顾仁之看着并不像是装的。

顾衡之又真诚地看向顾母,他看得出来,顾母是这几个人里头最疼顾衡之的,只是因为顾父的缘故,所以不敢表现出来。

“衡之啊,你是为娘身上落下来的一块肉,为娘怎的会不疼你呢……”顾母说着说着看了眼顾父的脸色,见顾父没有阻拦的意思,算是默认了,顾母才接着说道,“衡之啊,那日为娘其实也给你煲了羹汤去,只是……”

“娘……”

顾衡之低声道,他的眉眼一旦温柔下来,就很惹人怜惜。

“只是……”顾母没有继续说下去了,她只道,“唉,娘也是一时糊涂,一位你能照顾自己,当时仁之也烧着,不说这个了,衡之,仁之,慈儿,你们都先回房歇息去吧。”

既然顾母都说了这话当面说不得,顾衡之没有再作纠缠,他道了一声晚安,便和顾慈和顾仁之几个一起出去了。

恰巧,剑兰端着姜汤过来了,她迫不及待地凑到顾衡之跟前,顾衡之只道:“父亲母亲都歇息了,这姜汤就端到我房里去吧。”

“哥,你脖子上挂着的链子好生别致。”顾慈看到了顾衡之脖子处的红绳,“这红绳的编法看着真不简单,看上去像是宫里才会有的龙丝编。”

“龙丝编?”顾衡之不解地问道——

这是萧子政给他的,红绳上串着的是玉做的哨子,只能吹一个音,可以驭使跟这个哨子吹出的音相对应的信鸽子。

萧子政说,如若他手不舒服不方便进攻宫,有什么想说的,可以托信鸽送过来。

当时,顾衡之可真想问问萧子政,自己能不能就住在宫里。

咳咳,当然,顾衡之最终还是没有好意思问出口。

说起来,萧子政给他的东西可真多,手腕上挂长珠串,腰带上挂御赐匕首,头上的紫色发带加封时也是皇帝亲自系上,再给些东西,他身上要是不长出个三头六臂,都不够挂萧子政送的东西。

“龙丝编是宫里娘娘们才会学到的。”顾慈说到这儿有些娇羞,“每逢乞巧的时候,按照惯例,宫里的娘娘们都会用这种编法做些贴身的物什给陛下,只可惜陛下……”

“宫里的娘娘?”顾衡之的心顿时冷了下去。

“也不止是宫里的娘娘。”顾慈继续道,“在民间,也有巧手的姑娘会用这样的编法,编些物什,只不过,都是给心上人的,二哥你……”

一听顾慈这么说,顾仁之的表情也变得有些八卦。

“一位朋友送的。”顾衡之并没有告诉他们,这也是萧子政送的。

*

顾衡之的卧房在西厢。

回到卧房,紫丁便想要伺候顾衡之更衣,剑兰则千方百计地想要顾衡之把有着解药的姜汤喝下去。

顾衡之气也出够了,索性就喝了。

“太傅,这是太夫人命人送来的棉衣。”紫丁道。

“知道了。”顾衡之装得不在意。

等到紫丁和剑兰都下去了,顾衡之的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他拿来剪烛的剪刀,将棉衣的上有一块突兀的线给剪开,随后拆出来一块绢布。

那绢布上写了很多顾母对顾衡之的关心。

可顾衡之只看到一句话——

母亲说,那日萧子政来了府上。

“娘也不知道陛下那日是怎么出现在你卧房里的,根本没有下人来通报。娘只记得你睡得很沉,陛下就是把那匕首架在为娘脖子上,为娘这才不敢告诉你的啊……”

睡得很沉……

顾衡之心中五味杂陈——

死人看上去也会睡得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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