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昇“唔”了一声,“有倒是有,只是一般……不怎么联系。”
潜君之用一种“你真是百毒全齐”的眼神看着祝昇。
祝昇有些无奈。虽然他很少联系爷爷,但该有的照顾和对对方的健康的监管也没少过。更何况,甚少联系也是有原因的……
他想到这里,不自觉地神情阴沉下来了点,却又在潜君之皱眉对此发问之前笑开来,“别这样,他说不定还不愿意我总联系他呢。”
潜君之没有说话。他没有错过前一个瞬间祝昇表情的变化,不再评价。
最后,潜君之也只是低下头,打开导航,“接下来去东日区,最好管好你的嘴,东日区分局的局长脾气比较暴躁。”
“暴躁?对潜局你也暴躁吗?”
“他是病理因素,对谁都一样。”
祝昇眨眨眼,重新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刚刚潜君之的话,“病理?总部会允许病人成为局长吗?”
“当然不允许。但他体内的[野兽]是特殊的,反复实验中,每次都只有心理上有一定疾病的人可以承受那只[野兽]。”
祝昇哑然,“即便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一定要利用那种[野兽]吗?东日区是有多危险?”
“到了你就知道了。”潜君之只是这样简略地回答。
祝昇侧目看了一眼潜君之,对方正拿出一份纸质资料看着什么。
事实上,他更想问的是,那样的[野兽],难不成比潜君之体内的[暴君]还要可怖吗?恐怕不是吧。
那么,潜君之的真实面目,究竟是什么样的,才能吸引[暴君],甚至能够做到完全镇压呢?
如果比[暴君]更次一级的[野兽],都需要一个有心理疾病,连市级总局的局长都要专门提出预警的人才能承受住的话……
那潜君之如今的平淡冷静的模样,又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呢?
祝昇的舔舔上嘴唇,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看来还是得尽快把猫带回去一探究竟。
——
覃栎坐在凳子上,手肘撑着膝盖,看着眼前的地板发呆。
有人微喘着气坐到她旁边,从鞋子来看是何所思。
“你和覃禧吵架了?”
覃栎不动,看着自己额上的汗水成珠滴落在地板上。
“嗯。”
何所思有些无奈,抬头看向另一个角落里,还在跑步机上奋斗的覃禧,“你们知道的吧,[蛛网]可没法在这种情况下完美发挥。”
“可以。”覃栎几乎惜字如金,显然还赌着点气。
何所思是掺和不进这对兄妹的矛盾里的,他们的性格和相处模式都与常人不太一样,只能是起一点提醒作用。
“好吧,你们自己调整好就行。快一周了,近期可能会再次出现高危的[野兽],别害了你们自己。”
覃栎垂着头,很久才低低“嗯”了一声。
何所思便准备起身,去齐四闲那边指导,却突然被覃栎叫住。
“那个人,是谁?”
何所思一顿,“你是说祝昇吗?”
“嗯,我见过他。”覃栎想了想,又补充道:“我是说,在我昏迷的时候。我感受到过他体内[野兽]的气息。”
“覃禧没跟你说过吗?”
“说过。只是,我总觉得……”覃栎皱着眉,面色显得更加阴沉了,“他和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何所思来了点兴趣,低声问道:“哪里不一样?”
“他太熟悉了。”覃栎喃喃道,“他在帮我稳固[蛛网]的时候,他表现得太熟悉了。就好像……[野兽]是他的朋友一样。”
何所思一震,张张口,没能出声。
“你觉得,潜局知道这件事吗?”覃栎轻声问。
何所思转头看着她,密密麻麻的陌生感突然席卷了他的心头,“……也许,知道。”
覃栎同样抬起头,淡淡地看着他,“你在查祝昇吗?还是不要了吧。”
何所思急急呼吸几下,才说:“这是你体内重新长出来的[蛛网]的直觉吗?”
覃栎盯着何所思的眼睛,“你看了总部的资料库。”
还没等何所思回答什么,她却又移开目光,只说:“别告诉我哥。”
而何所思并不那么确定,覃栎说的“别告诉”,是指哪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