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出去玩是图轻松的,可对于郁雯来说,却是有点折磨人了。
她的左胳膊被易安彤拉着,右边站着祁星羽,笑眯眯的盯着自己。
就这么被两个暧昧不明的人给夹在中间了,可比她手握各类八卦不能说还憋屈。
令郁雯想不通的是,他俩平时那暗戳戳地互动,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可偏偏这俩人一个穷追不舍,一个死不承认还躲人躲得比谁都6。
郁雯极度无语,格外想当即抽身,让这俩死脑筋的家伙自己玩去。然而,现实却让她没办法这么做。
无论是祁星羽还是易安彤,没有一个愿意当众挑明的。更何况,身后那几个人的眼神已经快黏到自己身上了。
不用回头,郁雯都能猜出那些人在想什么。无非是认为祁星羽想跟她一块儿,易安彤也想跟她一起,看那俩人会不会因为自己而斗起来。
最后,她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拉着身旁的两个人往外走。等跑到没人的地方,才堪堪停下。
身为电灯泡的郁雯相当自觉,出门后第一件事就是离这俩别扭货远点。临走之前,还不忘瞪了祁星羽一眼。她就瞪了一眼,多了害怕祁星羽事后撅她。
这会儿祁星羽如了愿,心情正好,顾不上郁雯投来的目光,整个人都黏在易安彤身旁,一点都不怕被人发现。
“姐姐为什么不肯陪我呢?还是说姐姐在怕些什么?”祁星羽把人堵在小巷子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非要讨个说法不可。
易安彤一脸无奈,她还能说些什么呢?她不过就是单纯地不想见祁星羽而已,有那么难理解吗?
她要是记得没错的话,从一开始自己就说过不想见到他。结果呢,哪一次不是死皮赖脸地贴过来。
她望着面前这个把自己周围堵得毫无退路可言的人,自觉地放弃挣扎,说:“现在如你意了,说吧,你想干嘛。”
她话都还没说呢,祁星羽就已经笑起来了,而对方丝毫没有追问的意图。只是低头凑在她的面前,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随即牵起双手,拉着她就往外跑。
“来都来了,自然是去看风景啊。”
祁星羽的话还飘忽在易安彤的耳边,这一连串的动作让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手掌处传来一如过往般的温暖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他们就这么牵上了。
没有前奏,没有准备,也算不上突然,就这么自然而然地牵上了,还是十指相扣。
易安彤已经不知道自己被带去了哪里,只觉得心底一如死水般的地方好像重新泛起了涟漪,一圈一圈地,牢牢地在圆心处浮现出祁星羽的名字。
她跟在祁星羽的身后,望着他那洒脱的背影,竟在不知不觉中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们如今已经算不上年轻了,早就忘记了年少时的意气风发。
但好像,只要自己和祁星羽待在一起,仿佛随时都能回到十八岁。脑中灵机一动,想到什么便去干什么,从不瞻前顾后,更不会考虑可不可行,要的就是说走就走的那股劲。
就想现在一样,她不知道祁星羽会把自己带到哪里去。但是她也确确实实,忘记了现实生活中的纷杂,整个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祁星羽带着她,穿过了街市、走过了宽广大道,直到一座朴素的建筑面前时,才停下来。
那建筑看起来有些老旧,像是经历过无数风霜,大概率是个古建筑。只是这个古建筑的风格不是人们平日里常见的那种。
“这是哪里?”易安彤问。
祁星羽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解释道:“这是当地最古老也是最灵验的寺庙,据说虔诚拜过之后再把愿望写下来放进香囊,然后挂在门口那棵槐树上,神灵就能听到愿望帮忙实现呢。姐姐要不要试试?”
易安彤疑惑地接过香囊,上面的图案是当地的祥纹,用了独特的绣法而成的。她对祁星羽所说的事半信半疑,哪有那么灵验的寺庙呢。
即便如此,她还是跟着祁星羽进去了,老老实实地点了香,虔诚地拜了拜。只是在接过僧人递来的纸条后,她刻意避开了祁星羽,悄悄地写下了自己的妄想,然后塞进了香囊里。
他们在僧人的引导下,在那棵老槐树上挑了个位置,亲自把香囊系在树上。
祁星羽刻意地把自己的那个系在易安彤的旁边,还不忘打探道:“姐姐写的是什么?为什么要避着我呢?”
“不是都说把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吗?你确定想知道吗?”易安彤趁着祁星羽不注意,悄悄把他俩香囊上余下的袋子给系到一起了。
闻言,祁星羽不敢再追问了。生怕易安彤一说,那愿望就没法实现了。
“好了吧?天都黑了还不回去吗?”易安彤站在树下看了一会,感觉天气有点冷了,便催着祁星羽往回。
祁星羽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搭在了易安彤的身上,又一次牵着对方的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在他们的身后,老槐树上挂着数不清的香囊,有新有旧。一阵微风吹过,香囊四处摇晃。没有人知道在这棵树上到底挂过有多少愿望,而真正能实现的又有多少。
但从不信奉祈福一说的易安彤,却是头一次希望自己写下的愿望,真能在将来的某日成真,而不再是反复折磨她的妄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