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动。”
秦兆冷冷望着底下的周让,周让原本亮晶晶的眼眸对上他居高临下的审视,瞬间变得阴冷晦涩,拖着行李箱的指骨因用力而泛白。
秦兆收回目光,转向舒晴:“你在这儿待着,我去让他滚。”
他说完转身下楼,高大的背影看上去带着浓浓的戾气,像是要去解决仇家似的。
舒晴不知道他对周让的恨意从何而来,但看他这架势,担心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急急叫住他:
“秦兆,你不必管他,是我让他在这儿工作的。”
乌云中雷鸣不断,刚走到楼梯口的秦兆倏地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墨眉深深蹙起,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在这儿工作?”
秦兆不再往楼下走,转而走向她,站在她面前,凉凉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他的目光犀利而幽深,极具压迫性。
舒晴舔了舔干燥的唇:“就奶奶生日前两天。”
“为什么将他留下?”秦兆视线牢牢锁住她,仿佛要透进她心里,“你别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你的。”
舒晴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但他已经付出了代价,我想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秦兆线条分明的下颌线绷紧,咬牙切齿地问:“囚禁你,逼你跳楼,这你也能原谅?”
闷雷响了半天,大雨终于轰鸣而下,舒晴和秦兆静默相对,只有雨水噼里啪啦落下的声音回荡。
“麻烦借过一下。”
低沉礼貌的声音打破了两人近乎凝固的氛围。
舒晴看到周让提着行李箱,身后跟着一对夫妻模样的住客,忙拉着秦兆侧身避让,以便他们走过去。
和秦兆擦肩而过时,周让轻飘飘掠他一眼,眸光意味不明。
等他们走远了,舒晴回望依旧固执盯着自己的秦兆,低声回答道:“之前他身无分文,我只是暂时将他留下来,等发了工资后我会让他离开的......”
瞧了唇线紧抿的秦兆一眼,舒晴犹豫一瞬,继续说道:“你其实没必要这么生气.....”
秦兆神色越发冷峻:“你是不是觉得我没资格质问你?”
舒晴干笑着,“怎么会.......”
“你这么缺人手,非要招一个刚从牢里出来的?”
舒晴没见过秦兆这么情绪外露,一个和他没什么干系的周让竟让他大动肝火,瞧他墨眉拧出一道深深的折痕,似乎自己不给他个准话决不罢休,便正色道,“我会让他走的,诀不会让他妨碍到任何人...”
“我觉得你的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秦兆深深注视着她。
“怎么会,”舒晴说,“这里出门不远就是公安局,周让不会傻到再以失去自由为代价来伤害我。”
见她还是执意如此,秦兆朝她逼近一步,“如果你非要留下他,那就搬上来和我住。”
他的神情不带半分旖旎色彩,仿佛在说一件再正经严肃不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