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层楼共用同一间打水房,午休时间她俩打水闲聊,正要回教室,一转身看见站在水房外的陆旻。
面色阴沉难看,分明已听见章业炘对他的诸多不满。
就这样僵持了下来,两人关系本就堪比红油与清汤,此刻可谓火上浇油,赵珏岚见情况不对连忙劝和,然而还未出声,陆旻已冷讽开口,“不愧是一家人,手脚不干净,女儿也搬弄是非。”
短短一句话,精准踩中了她的逆鳞。
他嘲讽她,中伤她的母亲,章业炘愤怒难堪,气得大声让他出示证据,否则告他诽谤。
那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失态,陆旻却一言不发抬脚就要离开,硬生生受了冤屈的章业炘哪能忍,新仇旧恨重重垒加,冲动之下脱了鞋子就往他头上砸。
赵珏岚惊呼,声音惹得陆旻回头,运动鞋带上的硬塑料装饰扣划过了他的下巴,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更无法收场了。
章业炘怒目圆瞪,陆旻抬手抹走脸上的血迹,互不让步。
从此结下梁子。
以前在陆家她尚且为了母亲和陆家长辈忍耐,后来不愿意忍了,时常以复习为由躲进房间,刚好临近寒假,为避开陆旻,她不顾母亲反对买了回泺乡的车票。
不敢查证陆旻的话,他声称章母手脚不干净,她根本不相信,几次想开口,却怎也问不出‘妈,你偷了陆家的东西吗’这样的话。
踌躇痛苦,她的对陆旻的怨恨有增无减。
再一次庆幸他出国。
旧事过于恶心,光是回想已浑身颤栗,她的眼神比十二月的寒风锋利。
对不起?她可说不出‘没关系’!
双手握成拳,勉力压抑心底愤懑听他解释,“祖母的生日后,有天晚上我经过父母书房,偷听到他们说我送给祖母的玉佩不见了。”
“当时我没当回事,可一周后回家,玉佩还是找不到,他们犹豫是否报警处理。”
陆旻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私底下也找过,但是找不到,那时我很混乱,也承认自己过于冲动不理智,没有证据却怀疑桂姨。”
“我担心父母真的报警,所以……”
“所以你又买了一枚相同的玉佩,偷偷放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