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钱教授的描述，副本降临之后，整个顺州差不多就成了一座彻底的赛博科技之城。所有的东西不但全部智能化，里面剩下的居民因为没有身份录入，基本上都被视作非法入侵者。只是待在室内还好，一旦出入公共场合就会被扫描锁定。

被锁定后的居民即便只是普通人也会被逮捕。高达两米五的智能机器人全副武装，它们只会按照程序执行命令。求饶，装死或者说谎都无法逃过它们的追捕。乖乖配合还好，一旦试图逃跑或者拒捕，就等于主动选择了自己的死期。

钱教授亲眼看过几个试图反抗的年轻在激光炮口下瞬间碳化。整个过程只有几秒的时间，那些冷酷强大的机器人没有一点犹豫。在它们离开之后，一直停在附近的清洁机器人会非常及时地出现并快速专业地清理地上的那些尸骸。整个过程是全自动的，干净迅速冷酷充满了无机质感。

透过窗口围观了整个过程的钱教授迅速打消了离开实验室的念头。他们的运气不错，在靠着实验室内的零食柜支撑三天后，主控智脑终于想起这些人。

“所以，你们因为答应为智脑服务，就被登录成为这的居民？”叶归对这点并不奇怪。这种城市乍看充满了无机感，实际上里面也有人类。只是这些人的活动范围和习惯和正常人不一样。尤其是副本刚降临的时候，副本里原有的居民都会按照智脑命令待在家里。

钱教授苦笑：“我们只是研究人员，没有别的选择。”服从智脑的管理，配合机器人的工作。在长达一周的肃清之后，残余的人类居民非常配合地登记录入了自己的资料，被迫成为副本中的一员。他们保住了自己的命，也成为了副本生物。

叶归感兴趣的是到底是谁打通了这个副本。从钱教授的描述看，整个顺州因为内斗虚弱，又加上智脑屠杀，似乎并没有提到什么人彻底通关了这个副本。

“不清楚，不过应该是一个什么玩家行会。”钱教授到底只是废土联邦的土著。她之前也没有经历副本的经验。让她在一个大型复杂副本里分析具体情况，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不过在叶归的针对性询问下，大致的情况还是了解了。

攻破副本的应该是一队系统玩家。在智脑察觉到外敌入侵进行全程戒严肃清的时候副本降临到了顺州。对应的，还在顺州内斗的居民也被视为入侵者。因为数量实在是太多，智脑对所有人进行了分区隔离和甄别工作。

配合智脑的比如钱教授这类人，就被登入系统成为副本的NPC。虽然他们本身不会觉得有什么变化，其实已经属于被智脑操控的存在。而那些不配合的，面对足够数量的高科技杀戮机器，普通人也完全没有对抗的能力。

按照钱教授的说法，目前副本通关后，常驻人口大概也只有5到8万人。到底多少人因为内斗逃离，多少人因为内斗死亡，又有多少人死在智脑的肃清里，那就真的说不清了。总之，一个几十万万人口的大城市，目前只剩下不到一成的人口。

“副本具体通关是哪一天我不确定。不过确实在降临后差不多两周左右被告知一切恢复正常。”钱教授对于这个时间还是比较清楚：“然后城门就打开，人们可以自由出入。接着又有不少看起来奇怪的人进来了。”

钱教授口中的奇怪家伙们应该指的是玩家。随着副本通关，很多玩家都进入这个副本。他们在这里大规模的聚集，甚至形成了一个一定规模的组织。按照钱教授的说法，这个组织是在城市的西南位置。那边有一个废弃的工业区。

对了。这里是整个城市最系统实控最薄弱的地方。叶归想起来，最初他们也是从这里开始非法入侵这个城市的。当时和智脑斗智斗勇，被系统四处追杀。好在队伍里有一个数据异化的家伙在。最后，他放弃出去的机会，选择了智脑同化，才让叶归他们顺利通关。

想到这里，叶归有点黯然。明昭是一个相当有意思的人，他的选择虽在意料之中，但始终让叶归觉得欠了一份还不了的人情。

坐着钱博士的车进城。在过大门的时候检测系统只是扫了一下车牌就让过了，并没有对乘客进行验证。这个情况让叶归有点意外，在她的印象里，这个副本里的系统可没这么宽松。

原本钱博士的意思是先把叶归带到自己工作的地方，然后好好聊聊后续的事情。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是叶归听得出来她的意思是希望自己留在顺州成为助力。之前叶归就在王佳雪的研究所里工作，如今换到她导师的实验室也挺顺理成章的。

如果还是一年前，叶归应该会接受钱博士的邀请。毕竟她现在明面上还是个在废土上捡垃圾的无业游民。只可惜叶归已经选择了自由军，并且钱博士也成了副本的NPC。成为NPC的人类可能自己不会觉察到有什么不同，但是对于玩家这些外来者来说始终是需要谨慎对待的。谁知道会触发什么剧情。NPC一旦被系统接管，他们的行为模式就无法以常理预知。

在对钱博士表示感谢之后，叶归提前下车。钱博士有点担忧地看着她：“你确定不和我走吗？那边很乱，现在还有一些专门惹事的家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