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三个人都出去后,赵嫣问她道:“我倒是好奇这人是谁?”
云笙淡淡的,也没开口解释的意思,只说不重要。赵嫣更好奇了,决定等安顿下来让映月那丫头带自己去瞧瞧。
等他们下去休息后,映月来过来了,“到了练武的时辰了,你今日....还能去吗?”
毕竟方才确定了半年前那一役死了那么多人,她怕云笙受不住。
这半年多云笙每日都要练武,虽说不可能练成映月那样的身手,但有她这么个高手在身边日日指导,她的身手也早比半年前强出不少,至少现在普通的毛贼不可能再伤到她。
云笙站起身,语气坚定,“去。”
怎么能不去?若非她弱不禁风,半年前便不至于眼看着亲友下属为铁蹄践踏而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她还记得半年前带着映月来收复这里的山头时吓得几乎咬破了唇,好在她承诺得东西够多,映月身手够好,不然她二人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二人走出院子,迎面又碰上镖头儿邱良,他原来是这景山的匪头,是后来佩服云笙这才自愿跟着她开了这镖局,当了明面上这总镖头。
“老大。”那人唤她。
她眯了眯眼,“大当家,又有事过来?”
邱良摆了摆手,“嗨,老大别臊我,这半年你带着咱们赚了这么多银子,这世道又帮我收拢了这么多人,让我们兄弟不至于挨饿受冻,眼看着咱们景山越来越壮大,我在你面前还哪敢自称大当家,你就是咱们景山真正的大当家。”
云笙还惦记着他方才说蒋桓的事:“大当家还真是能屈能伸。”
邱良嘿嘿笑了两声,也看出她这是有气,插科打诨两句,欸声道:“那人说生意又来了。”
这年头只要能带着兄弟们吃上口热的,就是让他跪下来管对方叫祖宗都成。
他们景山这些人又何尝想当匪了,不过是朝廷连年打仗,他们没有饭吃,被迫上了这景山。
也没劫过几回道,偏偏落了个山匪的名号。
天知道他们原来可都是这附近山里的正儿八经的贫苦百姓,若非为了活着谁又愿意出这个头。
“你什么想法?说吧!”
邱良道:“不管怎么着,能弄到银子就是有本事不是。”
那人办法虽然有些走险,但好在次次都能化险为夷。他瞧着那小白脸八成是看上他家老大了,可老大没看上他。
你看不上人家拿来暖暖被窝也是好的。天天关着人家,又要人家为咱们出人出力,时间久了岂不怕寒了人心.....
可这话他不敢明着和云笙提。
“说正事。”映月斥他,“东拉西扯些什么东西。”
邱良拍了拍胸口,嘿嘿笑道:“前不久您不是让兄弟们绑了个在山下经过的年轻公子,嘿,和你说的一样,这一搜身,还真搜出来不少好物件,值不少银子呢!现在那家的家仆过来赎人,我想着....”
“再诈一笔出来?”
邱良点了点头,“反正这公子的爹也不是个好官,贪了咱们曹县不少钱银,就当劫富济贫了。而且现在夏日到了,天热,兄弟们要练武也没法日日去山里打猎,咱们总得添置些肉食和蔬菜。”
云笙叹口气,问他,“所以你就让蒋兰煦绑着那人去交易了?”
邱良说是。
云笙无语道:“我之前让你去抢蒋兰煦的粮银,是因为他与我是旧相识,我不想让他认出我,所以才让你假扮劫匪去顺了他不少银子,之后让你见好就收放他走,你偏要同他交浅言深,称兄道弟。现在又同他折腾出这么多事来,目下朝廷是自顾不暇,但也不见得没收到消息,景山现在是被他架到了高处,你还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出山惹事,万一朝廷剿匪,咱们这么点人马能应付得了?”
邱良听得眼睛都要瞪出来,他是个大老粗哪里知道这里面的环环绕绕,“那咋整,人我已经派出去了,还派了不少,足足二十个呢!”
云笙现在正缺人,这二十人也很重要,转过头看向映月,“你跟着去。”
映月别扭了一下,这才说好。
等云笙从演武场练完回来,映月带着邱良又过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人。
“六娘。”那人唤她。
云笙抬眼,目光从蒋桓脸上略过,盯着邱良,“怎么样了?”
“嘿嘿!”邱良乐呵了下,“这小白脸真神了,断定那小子他老子不敢声张,乖乖又加了一重银,现在他库里那些宝贝多半都到了咱们山上。”
云笙听完点点头,让他下去。
映月看了蒋桓一眼,也跟着走了。
蒋桓还被绑着,云笙过来给他松开,“你在这山上呆了快半年了,就没点自己的事干?”
天天粘着她算怎么回事?
蒋桓道:“君回和郎林早到了东海,带着兄弟们经营得不错,我也没什么可操心的,倒不如过来帮帮你。”
半年前他到了平县,这才知道云笙出使的队伍遭了大难,她的人几乎都死光了,他不相信他的姑娘就这么容易死了,顺着平江一路找,终于在这儿寻到了她的踪影,将计就计被她的人绑上了山,就此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