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若和上次一样哭闹,他反而觉得有信心,可这般岿然不动,让他心上一阵慌乱。
翻涌着失落求她道:“就让我送你回去吧!”
至少还能看她一路。
云笙默默看着他定了片刻,呵斥骏马飞奔向远处去了。
蒋桓脸上终于笑了,急忙拍马跟上,却见女孩并未回府,而是转了几条街到了虞府外。
“来虞家做什么?”蒋桓先一步下马,下意识去牵她,却被云笙躲了过去,自己一跃,干脆利落地便从马背上下来了。
“我有些事要问那虞小公子,你是走是留都随你,反正到了。”说完便上前扣了门。
虞家是最早一批受新帝册封的,现在有了昌平伯的头衔,只是因虞楦尚未成亲,没用多少人侍奉,是以这院子便显得有些空落落的。
门开了,一位头发花白的管家露出脸来,刚开始有些恍惚,待看清了蒋桓的脸后,忙吓得将门缝彻底开开。
“大公子。”是在叫蒋桓。
蒋桓点点头,“思言在吗?”
老管家道:“在,在呢!”
忙将他二人迎了上去,奉茶,请主家。
“师兄,陆姑娘。”半大孩子想长大,看来最好的方式便是历练,经了那几场刺杀,虞楦当真是脱胎见骨,稳重许多。
“你二人一起过来,可是妹妹有消息了?”
提及这个蒋桓目光暗淡下来,“并没有,我已命人全力寻找了,一旦有任何消息,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虞楦心上涌过一阵失望,“师兄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阿妍已经....”
“没有的事,别胡说。”
云笙抓住重点,“怎么,虞姑娘走失了吗?”
虞楦蒋事情说了一遍,“本来妹妹长街相拦是不妥,可那陈棕清也委实小人行径,不但当场与妹妹退了亲事,还对妹妹不管不问,任由她一个人回府,这才在途中招了恶人的道。”
狠狠捶了一下桌案,又觉得自己有点失态,很快镇定下来,“看我,真是半点城府也没有,怨天尤人有什么用,白白让你们跟着我着急。”
云笙思索着:“这么说,那日上京许多人瞧见是虞小姐自己往回府的路上走的?可曾回过头再去寻那陈棕清?”
虞楦说应当不曾,“当是被那陈棕清退亲伤了心,这才中途走错了路,待家中管事寻过去时只留下了妹妹的几件首饰,人却是不见了。”
“陈家可去看了?”
虞楦默然道:“自是去过了,我甚至还带着人去闹过两次,可陈棕清伙同梁王谋逆,已被定了大罪,眼下他人虽然不知道逃到哪里去了,但这后果却是实打实由陈氏宗族人全担了,男,流放,女,没入教坊,只留下些孤老。连被陈世子圈禁过的大长公主都被贬为了庶人,逐出上京了。而且我听闻上京之人都在议论,说是这陈世子压根不是大长公主的血脉,真正的陈世子早在出生不久便夭折了,而这位却是陈侯爷与外面女人暗结的庶孽,瞒着大长公主抱回来养的。”
云笙露出吃惊的表情,她远离上京日久,不知这贵人圈子里竟有了这样的流言,可听着却又有几分道理,不像无风起浪,“可曾试着查过陈棕清行踪?”
虞楦点点头,“该查的都查过了,不过不知这人是不是在两方交战中过身了,好多人都查不到他的踪迹。”这也正是他害怕的地方,他害怕阿妹当时真的又折了回去,被陈棕清藏匿了,如果当时真和这废世子一道,那只怕现在也凶多吉少了。
“这些稍后再谈,我们今日来是有其他的事。”蒋桓道。
虞楦:“师兄请说。”
蒋桓转过头看云笙,虞楦觉得奇怪,怎么现在像是二人关系中,这陆姑娘为主导了,莫不是二人在闹别扭。
蒋桓没接收到虞楦的眼色,只朝云笙道:“陆大人想问什么,请吧!”
这下轮到虞楦吃惊了,他之前将调兵的诏书和虎符交给明熙帝后便自己躲在幽州,后来回了上京又都是在为父母治丧和服丧,几乎没出过门,不知这陆姨娘何时竟有了官秩。
“陆姑娘,你这是.....”他张大了嘴。
云笙摆摆手,“先别吃惊,我且问你,当日咱们在青州染坊内被人蛊攻击的事,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