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纯的姑娘比方离京时脑子活络不少,摇摇头,“身手是不错,可不过才这么短的时间,还不足信。你走慢些,我脚程快得很。会让霍一舟过来,再带上几个下人,便伴作进京的商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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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瑞王和陶嘉也在谈话。
陶嘉:“殿下将这么重要的事交予陆六娘,可是打定了主意要用她?”
瑞王用茶盖轻轻拨动着碗中的茶叶,神情很是自若,“不过是个姑娘家,文臣良将没有她的位置,做个谋臣倒是不错。”
这就是要用了,但还没想好怎么用。
陶嘉却道:“我看这丫头心气甚高,怕不只是简单想做个幕僚那么简单。属下已命人将她在幽州的作为尽皆成册,殿下请看。”
将几张橙心纸递过去。
瑞王很快扫了一眼,微露诧异,“做了这么多?”
陶嘉道是,“眼下征了新兵,大有将青州据为己有之态,而且不论商贾还是民众,皆赏罚分明,唯一的一点疏漏,未与当地的官员接触安抚。”
“不是疏漏,是故意的。”
“噢?”
瑞王不紧不慢将纸张叠好,搁置在一旁的小几上,看着道:“是怕我这多心。若我没料错,接下来她定然是要将手伸到那些世家头上了。”
“分地?”陶嘉微微诧异。
“是。所以不若趁着朝廷眼下还不敢和我翻脸,将为她请封的折子递上去吧!再附上我一封手书,恭贺大皇子登基,言明我会在半月内解散幽州卫。”
“这是否过快了些,若朝廷勒令殿下回朝,又该当如何应对?”
瑞王想了想道:“此事宜早不宜迟,越早越能显出咱们的诚意,待齐家被架在火油上时,百姓才能心向着本王。朝廷如果真派人来请,便只能称病了!”
正说着话,外头窦管事站在廊下报:“殿下,外面门房上有人来报,说是贺老将军进城了。”
叮的一声,瑞王丢下了茶碗,直接站起身走了出来,“贺老将军,贺文道,来了幽州?”
窦管事称是,恭恭敬敬道:“咱们的人有之前效力宁北的,贺老将军一进城,便认出了他,说是没带多少人马,轻车简驾,这会子想必已过了汉宁桥,很快就要到府门外了。”
瑞王开始坐立难安起来,搓着手道:“早先与梁王过手时,本王与他都是想尽办法瞒着北面,如今老将军赫然进城,焉不知是否来怪罪本王。”
陶嘉道:“殿下莫慌!梁王窃国,您不过是为了天下百姓这才站出来登高一呼,即便如今上京与幽州成如今局面,任天下人看来也绝非您的过错。再则,早年您与贺大公子一起在上京习武时,贺老将军不是还暗中指点过您刀法,此次前来又是轻车简驾,想来只是故人叙旧罢了!”
可瑞王却直觉不是,但是与不是都不能怠慢。
先提前吩咐窦管事备好饭菜歌舞,又亲自到门前迎接,远远地看到大道上拐进来三两匹黑马,打头的老先生六十出头,鹤发满首,肩背却挺得笔直,马腹处驮着的布袋,若隐若现勾勒出北地钢刃的形状。
“老将军。”瑞王行了个晚辈礼,客套道,“一路劳苦。”
贺文道下马揖手,“瑞王殿下!”
双方寒暄一番后,一同入府。一路上贺文道走得不紧不慢,甚至欣赏起了王府内的景致,这更是让瑞王费解。
饭毕,瑞王主动提及二王相争之事,不料贺文道直接打断他道:“往事过去了便无需再提,我且问你,如今的局面你打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