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她可能不需要主动去接近钟一舟了,他也许也不会再躲着她。
或者再主观一点说,他会主动来找她的。
白洛洛装模作样许了一会儿愿望,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裙,侧头看了一眼低垂着头,看不清脸色的人,双眼微眯,笑着道:“好了,天色已晚,我们回去吧。”
“你先回去,我还有些事。”钟一舟仍未抬眼看她,语气冷淡。
既然他说还有事,她也不勉强,撇了撇嘴,小心翼翼地提着衣裙走了上去:“那我就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这次白洛洛没有听到回答。
白洛洛走后,河堤边的人也越来越少,空气也开始安静了下来。
钟一舟蹲在河边,直到双腿有了麻痹之意才缓缓站起身来,微风扬起他眉前的黑发,露出一双乌黑的瞳孔,紧紧盯着远处莹莹一点。
苏洛洛拿下那盏河灯的时候他并没有多惊讶,毕竟那河灯年年花灯会都会有,但是在她刺破手指的那一刻,他先是震惊,再是疑惑,最后是愤怒。
放河灯祈愿的人有很多,喜欢用那种河灯的人也不少,但是放河灯滴血的人他却只见过一个。
……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呢,那时候他年纪还小,父母恩爱,家庭美满。
每年花灯会,母亲都会带他来到大街上玩耍,那时的他觉得快乐真的好简单。
花灯会上许多人都会祈愿,他的母亲也不落俗套,不过她却每次只买哪一种河灯。
每次买下之后便会带着年幼的他来到河边,小小的他眼里只有母亲幸福的笑容。
她说:“只要每次祈愿前在河灯上滴下祈愿人的指尖血,那么老天便会优先考虑你的心愿。”
小时候的钟一舟对此嗤之以鼻,从来不信,但看着母亲的笑容,他却从没说过,每次只是安安静静地陪着她。
他总是想着,母亲开心就好。
但这一切都在有一年的花灯节前夕变了,一群黑衣人闯进了他家。
明明几天后,母亲又会带着他去参加花灯会,但是那一天他再也等不到了。
再后来,再后来,他挣扎过,彷徨过,那些记忆也越来越模糊。
只是,放河灯泣血的这一习惯,他却再也没见人做过。
直到今晚,熟悉的河灯,并不陌生的动作,勾起了那些欢声笑语还有那些阴暗回忆。
苏洛洛……
她,会和十几年前的案子有关吗?
钟一舟闭了闭眼,将眼底的暗翳掩了下来。
……
那边,白洛洛一赶回住宿,便听见统子焦急的提示声。
系统:宿主,刚刚你做了什么,钟一舟的好感度突然降了十点,这离目标越来越远了啊,宿主!
白洛洛不为所动,没搭理系统的呐喊。
系统:不是,宿主,好感度降低了哎,你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白洛洛不急不慢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道:“不急,好感现在度降低是正常的。”
谁家好人突然知道身边有人可能和自家多年前的灭门惨案有关系不会怀疑的,降点好感都算是好的了。
系统:嗯,难道说今晚宿主你是早就料到这些了。
白洛洛笑了一笑:早就料到不敢说,但至少目前还在我的掌握之中吧。
系统: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这好感度一直降低也不是个事儿啊。
该怎么办吗?白洛洛回想到她扎破手指时少年那震惊的表情,她相信按照钟一舟的智商,应该很快会将自己和多年前的那桩灭门惨案联系到一起。
至于接下来该怎么办,白洛洛看了一眼手中的茶杯,只见一根茶叶黏在杯口,她伸手将它捻了出来,朝着房门口轻轻一弹,便不见了踪影。
她相信,钟一舟不会让她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