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不哭了……”少年侧脸轮廓熟悉轻叹转过身来,明明近在眼前,那张脸却是怎么都看不清。
聂蕊试着努力回想,脑中似海浪翻滚除了带来阵阵疼痛,却仍是徒劳。
追忆完了,刘郡守朝聂蕊看去。只见她低着头,脸上的神情像被雾掩着,看不清楚。
“本宫觉得齐阳甚好,准备多呆些时日,回去的事日后再说。”
“是,微臣会和皇上说明。”
刘郡守暗自摇头不再劝说,他已是尽力。公主不愿,他总不能把人绑回去。只期望陛下知道后,切莫伤怀。
马车上,刘婉宁坐的规规矩矩,不住地拿眼偷偷看聂蕊,心里止不住得开心。离得越近,越发觉得公主貌美。只是不知道她爹和公主说了什么,公主好像不太高兴?
“520,为什么我会看到原身的小时候?”
聂蕊越想越觉得熟悉,那哭着的小姑娘不就是原身?原身毕竟和她长得一样,她又不是没见过自己小时候的照片。虽然装扮不同,但脸是一样的。
“肉身作为灵魂的载体,印象深刻的事,经外在条件刺激浮现并不奇怪噢!”520回道。
“就像我看到谢云晗时候的反应?”
“是啦宿主~”
“不能格式化吗?”
那张哭泣的柔弱的等人来怜爱轻哄的神态,哪怕出现在她幼年时的脸上,也是厌恶得很,聂蕊很不喜欢。
“不可以噢!”520说完看到聂蕊脸色不对劲,立马开始装死。
“公主,木棉花林到了。”
马车停下,思谨轻声提醒。
聂蕊下了马车,抬眼视线就被大片夺目的红占据视线。只见枝桠交错密密层层,放眼望去整片林子像是点了火般烧了热烈,把天边的云彩都映出了丽色,让人移不开眼。
来围观这木棉花的人不少,周围有依着花林搭建的茶棚和木屋做着各类生意。但有些人却还是能一眼瞧见,哪怕狼狈万分。
“果然漂亮。”眸光流转,聂蕊抬步往花林深处走去。
“这片木棉花林可有名了呢,往常来这儿作画题诗的才子也不在少数。”听到她的夸赞,刘婉宁高兴极了,跟上去小嘴说个不停。
往里越走越深,人越来越少,花却开得越来越盛。刘婉宁说得正兴头上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惊呼。
“玉佩不见了。”
腰间挂玉佩的地方空空如也,聂蕊脸上罕见地带了些焦急之色。
思语忙道:“刚刚下车时奴婢还瞧见来着,怕是掉在路上了,奴婢这就回去找。”
经过上次一事,刘婉宁也知道了这块玉佩的重要性,当即开口:“我也去!公主您别急,您放心我肯定给您找回来!”
“那就麻烦你了。”
聂蕊站在原地没有动作,待两人走远,她语气淡淡:“思谨,你也去找。”
思谨顿了顿低声应是。”
脚步声远去,聂蕊抬头,目之所及,仿若烈火焚烧。
木棉花开花时是没有叶子的,也不能说是没有。它只是在木棉花长出花苞的时候,就掉了。只有等到木棉花花期尽了,花叶才会重新长出。
而没有叶子的映衬木棉花一旦开花,入目就是簇簇仿若烧起来的火团,在光秃秃枝干上烧着。毫无遮掩,孤孤零零却又艳丽至极。在看到它的第一眼,就没有任何东西能吸引走对它的注视,你只会看着它,与此同时花叶的献祭有了意义,哪怕花期再短。
风吹过,那烧在枝头的小火团被吹得簌簌抖动。延绵的火团整朵整朵坠下,没有别的花落下时的零碎狼狈。哪怕落到地上好像也只是换了地方继续开着,它开在裸露的地面,恍若团团灼烧的火焰让人不忍落脚。
可这样鲜活艳丽的东西,并不是所有人都会生出怜惜不舍之意。
火红的木棉花来人被毫不犹豫踩在脚下,繁花炽烈鲜美灿然,他眼里却只前方的身影。
枝干轻摇晃动,一朵开得正盛的木棉花不得已离开枝头,在即将要落地时却不偏不倚转落在一只白皙的掌心。
那掌心细嫩无茧,比这木棉花的花瓣还要柔软,是极为尊贵的人家才能养出的娇嫩。
它的主人也应该柔弱无力,毫无城府,纵使骄纵却也单纯好欺。且她应涉世未深极其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愿意不计前嫌帮助祈求她的人。
即使有恶名在外,可她生得那样美貌,理应善良心软。
所有人见到她的人都这样想,晏朔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