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么笃定,是料定了婚约不会成吧?虽然最后,也确实没成。这背后是谁的主意和推手?是男主的,还是谢家其他人的?亦或是,两者都有?
无端的,聂蕊心头冒出一股无名火,随之而来的还有些不受控制的委屈。这不受控制的情绪啊,真是让人烦躁。
“你先回去吧,本宫现在不想看到你。”
聂蕊目光转向湖面,凉爽的风吹的略微湿润的眼眶,泛着痒意的刺痛密密麻麻。她随意捏起块糕点塞进嘴里,随着甜味的散开强行把心中的怒火给压了下去,转而轻轻笑了声。
真有意思要不是有任务,要不是谢云晗不是任务对象,她还真真想演一演虐恋情深阴差阳错的剧本。然后好好欣赏欣赏,幕后出主意这人脸上的表情。
那一定,非常好看……
可惜了。
“好像又涉及剧情之外了?”聂蕊低喃。
脑海中520装作休眠不发一言,聂蕊也不在多言。剧情之外的事,谁的主意其实并不是重要。她只是不喜欢,这种事情不受控,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所幸现在目的相同,只要不太过分,她可以顺水推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公主,恕奴婢多嘴,谢明的主意过于冒险……”思谨上前道。
“能为之冒险的东西,奖励一定很丰盛,本宫喜欢冒险,而且本宫绝对不会输。”
毕竟她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一个,而谢云晗根本不在其中。
对上思谨略显担忧的眼神,聂蕊眉眼舒展点了点湖面:“种点荷花吧,热闹些。”
*
垂怜阁
晏朔拦住要给他收拾东西的云姑,劝道:“姑姑,别收拾了,还得再等几日呢,用不了这么早。”
“哪里算早了,我昨晚上算了算日子,也就剩七八日了,”云姑笑道:“可不得早早收拾。”
“姑姑,我想先给你赎身。”
云姑眉头皱起正想说话,瞥了眼不远处正装模作样忙活的李鱼,扯了晏朔一把示意他注意些。只是为时已晚,李鱼眼睛滴溜溜地在他们身上转了一圈,转身小跑出去,显然听到了刚刚说的话。
这怕是要去告状了,云姑心中不安,起身想去叫住李鱼。晏朔止住她的动作:“让他去吧,我本来就是要给姑姑赎身的。 ”
晏朔神色坦然,这些日子他虽单独分了院子,却也是和李鱼住一个屋子。白日里李鱼在他身边打转,就连晚上睡觉也是他先睡着后,李鱼才睡。依李鱼的懒散性子,定是花娘百般和他叮嘱过了。既然有心,有些事总是瞒不过的。何况晏朔也没有想瞒,他就是想给花娘赎身。
趁现如今花娘还盼着贵人,他得赶紧把云姑送走。
云姑还是出去看了一圈,发现李鱼没了影,回来后脸色很是难看:“我年岁已大,在这垂怜阁干得也是些杂活,哪还用得着赎身?”
“你自己离开便是,再过些日子我彻底不得用了,花娘自会把我赶出去,到时候你来接我就是。前几日你刚惹着了云姑,这几日她正紧盯着你,你再把我赎出去她定然生戒,若是拖累了你,倒不如我早早死了。”
云姑看似柔弱实则性子要强,她还不知道花娘要将他卖了的事。许是怕坏招牌,这事整个垂怜阁都没几个人知晓。分给他的院子对外只说是,他太过愚笨打碎了花娘的玉镯,花娘怕他冲撞客人,专门让他住到柴房附近劈柴少往外去。
现如今晏朔更不敢让云姑知道,也坚定了要快些将她送走的想法。幸而昨日他寻得一处宅院,屋主着急去外地是以租金不高。
“姑姑,莫说这样的气话,我只有您一个亲人了。”
晏朔声音低落,像是做错事的孩子。云姑心中酸涩不忍再说什么重话,只长长叹道:“花娘那性子,怎么会放你离开。”
云姑心知肚明,以花娘只进不出的性子,只要晏朔狠不下心不管她,便一直会被花娘捏在手里。也正是因为她留下,花娘才舍得放晏朔走。只要肯舍了饵,离开这处地方自是天高水阔。可晏朔这孩子和他娘一样,心肠太软太念旧情。
“姑姑不用担心,”晏朔语气温和神色镇定:“我认识一好友,他同府衙的人有些关系,到时若真有意外他会帮我的。况且白纸黑字做不得假,花娘会放我走的。”
见云姑脸色稍缓,晏朔继续道:“您若留下,那我才是放心不下,到时怕是走了也会再回来……”
“行,那就依你的安排。”云姑打断他的话瞪了他一眼:“虽然不知道你的想法,可你都安排好了,我也不会给你添乱。”
既然已经安排好,她就跟着试试。能离开最好,要是不能,那也不让让晏朔被花娘牵着鼻子走……想到此,云姑眼中闪过一丝果决。
“姑姑您先回去把要带的东西收拾收拾,这两日便先送您离开,在等上几日这边到了期限,我就去找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