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开门,罗斯船长瘫坐在地上酒已经醒了,六神无主与刚刚侃侃而谈的“成功男士”判若两人。
温确冷静地问:“没有备用的发动机吗?”
“有一台柴油的,但忘记收进来了,在甲板上进水了。”罗斯抽抽噎噎地回答。
“雀儿,现在怎么办?”周棠也慌了神,下意识地看着她。
温确心里也紧张,但面上却不显,沉默地拉响船上的警报,不一会儿客房里的人睡眼惺忪的集合在一起。
“是有什么惊喜派对吗?”几个英国佬还没意识到危险,兴致勃勃地望着大家,“也许是睡衣party!”
温确从驾驶舱出来,后面跟着颤颤巍巍的船长,几人紧贴在她的身边仿佛她才是这艘船的主人:
“各位,刚刚我们经历了一场罕见的暴风雨,邮轮上的发动机不幸被闪电击中导致瘫痪,我们只能漂浮在这里原地不动,现在请大家现在提起精神时刻注意安全。”
“这有什么?打个电话让救援队赶来不进好了吗,这么大点儿事还用得着将所有旅客吵醒?”
说话的是陈素素,她也是邮轮公司邀请来做宣传的网红,这一路上温确敏锐的感觉到了对方对她有意见。
小事上温确一向不多与人计较,但此时情况紧急容不得任何人置疑:“你都能想到的事情我们又怎会不知道?”
温确目光沉沉地看着她:“这次的暴风雨严重到影响整个海上的信号,从晚上九点接到红色预警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信号了。”
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众人有些慌乱。
一个刚离婚带着孩子出去度假散心的母亲红了眼眶:“温确小姐,那怎么办呢?我们不会就这么一直在这里飘着吧……”
船上变得嘈杂,大家不由自主得望着温确,仿佛她才是主心骨。
“都安静!”
看着温确冷静的样子,众人莫名的有些心安,更加认真的听着她说话。
温确:“现在船上所有女士去找红色或白色的布条,男士们立刻分批去各个楼层检查有无漏水的地方,戴上手套把所有插电的设备先拔下来。”
说着她点了几个人的名字:“你们拿着望远镜去甲板上,如果发现附近有船经过马上回来汇报,记住,出去一定不要打伞。”
分配好了任务大家不敢马虎,迅速地离开了,不一会儿女人们就带了几张窗帘下来了:“温确小姐,接下来干嘛?”
温确:“先剪成布条,一会儿我拿去甲板上摆一个SOS。”
几个女人手脚麻利几下就完工了,温确让她们呆在屋内不要出去,自己抱着布条顶着雨出去了。
温确问他们:“附近有船吗?”
“没有……”巡视的人很灰心,虽然雨变小了,可大半夜谁会坐船出来啊?
温确叹了口气,把求助的布条摆得更大了,她听说每个海域的边界都会设有一座灯塔,希望工作人员第二天能望到这边吧。
温确刚摆完最后一个“S”,突然船“砰”的一声像是什么东西爆开,紧接着船舱漆黑一片。
停电了。
她惊恐:“怎么回事?”
“温确姐,三楼的木板渗水了,电路故障,周棠姐去维修了。”
那罗斯船长只会吹牛,真遇上什么事儿就会哭,幸好周棠是个物理教授,希望她能修好吧。
“快看!那边有一艘船!”
一位旅客指着对面,众人赶紧拿着望远镜看过去,果真看到一艘摇摇晃晃的小船。
“嘿!听得见吗!快救救我们!”大家扯着嗓子吼着,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艘小船上。
温确心中暗叫不好,这电停得也太不是时候了,邮轮黑漆漆的停在海面上夜里看着和大海融为一体。她冲回船舱,对着瑟瑟发抖的旅客们喊:“快,谁的手机还有电都拿着过来!”
所有人打开手电筒举在头顶上对着远方那搜小船拼命晃动着
——快发现我们吧。
温确拿着手电筒,看见了坐在船外的俩人正在巡逻,一个男人突然向着船舱说了什么,不一会儿船就掉头离开了。
“喂!你们是瞎子吗!”邮轮上的人气得大骂,不甘心的朝远方吼道,即使知道对面什么也听不见。
温确听见了船上低低的哭声,一时之间气氛有些绝望。即使知道他们这点儿微弱的光很难被对方发现,可心里还是有些小小的埋怨。
雨又开始下大了,小孩儿在打喷嚏,温确说:“你们先进去吧……”
一直淋雨会感冒的,温确想让大家轮流站岗,两下就安排好了轮班时间。
她去库房取了几盏煤油灯想放进室内,拿好东西后小心翼翼地挡着头顶出来,脚下加快了速度。雷声渐近,穿过外面甲板才能回到船舱,温确有些后悔出来了。
轰——
身后的裙摆飞起,耳边嗡嗡的,温确觉得那道雷离她好近。
“快躲开!”
她听见船舱里急切的声音,往后一看——
只见高高的船帆竟被闪电横腰斩断!
温确脑袋懵懵的,腿脚冷得发抖,眼瞅着红色的旗杆快要砸向自己,心里一阵凄凉。
她颤巍地躲开,可心越慌脚越滑,竟然抱着灯摔倒在地。
完蛋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下一秒旗杆砸下发出沉重的响声,可温确却没有感觉到痛。
雨砸在她的脸上,温确缓缓睁开眼——
不知从哪里冒出个陌生男人,双手接住了旗杆,手臂用力爆发出诱人的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