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说的事,我不知道”。
元组员哼了一声,“装模作样”。
元锦轻轻白了他一眼,“我有必要装模作样吗”。
“也是!妹妹将谁放在眼里,又怎屑装模作样呢”。
柱子后的霍青一直躲在李江海的袖子后面,露出一双眼睛看着他们,“…好可怕啊”。
“哥哥把证据拿来吧,若有问题,我自会承担”。
“本王今日来,可不是要在这,与妹妹对峙的,随我进宫,让父皇定夺吧”。
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元锦心想,好好的一日休息,又被他毁了。
元锦看了看自己身上那套射箭的装束,“哥哥稍等我片刻吧,我换件衣服便随你一同进宫”。
元组员转身,出门等她。带来的侍卫一瘸一拐地跟着出去。
“二哥”,元锦在后面叫他,“我劝哥哥一句,将士们,也都是血肉之躯,莫因着谁的愚蠢和冲动,白白做了牺牲”。
听闻此话,柱子后一直没有什么情绪的李江海,看着元锦的眼眸却微微闪动了一下。
元祖远停下脚步,“冲动的人,不是你吗?”。
说完,便接着朝门外走去。
柱子后的霍青,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拉着李江海回了顺安堂,打算等他们都走了,再出诊。
此次进宫,元祖远在元启面前,狠狠的指责元锦,而元锦刚跪到元启面前就开始哭,声称自己被吓到了。元祖远在一旁白眼都快翻到了后脑勺,你还会被吓到?
经过大半天的唇枪舌战,元锦离开了皇宫,回到了府中。
这次事情,确是元锦理亏,当着元启的面,给元祖远赔礼,又命人给他府中送去了东西。但她又感觉有一丝不对,此事至于元祖远如此冲来自己府中吗,是谁撺掇了他吗?
目睹了全程的李江海,也几乎可以确定,对元锦下毒的人,不是他。一个人能如此暗暗地长久地对元锦下毒,没有必要像元祖远这样正面与她起冲突,下毒之人,都决定自己动手解决元锦了,也无需拉着元锦去元启面前,让元启来处置她。这个人,说不定是一个表面上很和元锦和和气气的人。
这段时日,在封地增办女子学堂和推行新律之事,已让元锦焦头烂额,再加上元祖远的找茬,她的日子过得并不痛快。
天气已暖,公主府中鲜花次第开放。
五月十二,到了李莹的生辰。
元锦和李江海坐马车前往太子府。
李江海换上了公主府新准备的衣服,准确说是元锦为他新准备的衣服,青白色的云锦长衫配着藏青花白相间的外袍。元锦看着他发呆,果然衬得他气质更好了。元锦仔细地观察了他的手腕,自元锦送给他手串后,一直未见他戴过,今日也没有……
太子府,比元锦的公主府更大更气派一些,但不似公主府华丽,侍卫也多,护卫森严,看着更加肃穆一些。
元锦到时,几位兄弟都已携家眷到了太子府,只有两个年纪小的弟弟,还未婚配,是独身一人。
他们看到元锦身后的李江海时,都疑惑这是何人,元锦这是带了哪位面首来?一个面首,也带来这种场合。
李江海被众人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见状,李莹忙上前去,向众人介绍,“这是李先生,公主府中的医官,是本宫的贵客”,李莹抬手,“先生请”。
“有劳锦儿把先生带来了”,说着朝元锦眨眨眼。
未开席前,大家在太子府的后院寒暄着。
院中景色别致,丝竹声,声声入耳,还专门配备了各种茶点,元锦很喜欢太子府的吃食,每次来都毫不客气,好几次想要把太子府的厨子要走几个。
“你就惯着她吧”,太子元卓对着正在应着元锦撒娇的李莹说,“要什么给什么”。
“你这次又看上我府里什么了”。
元锦拽着李莹的胳膊轻晃着,对着元卓说,“你都有这么好的嫂嫂了,我跟你要什么那都不值一提啊,大哥”。
这句话,把元卓和李莹都逗得哈哈大笑。
不远处,李江海正被两个女子围着,李江海客气的和他们说着什么,面上带着微笑。
元锦感受到李江海跟在自己身后的不自在,进府后,便和他分开走。此时看着别的女子围着他,倒有些不开心。去亭子里一颗一颗吃着果子。
李江海好像对所有人都是一个态度,对自己,对现在围着他的两个女子,都是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笑容。这让元锦心里更是有些憋闷。
元锦和灵雁都不认识,围着他的两个女子是谁,只是此次前来的,一定都是些高门贵女,他们要是看上他了呢?算了,反正也抢不过自己。要是李江海自己看上了呢,不会吧,不会这么没眼光吧,放着本宫,看上别人?
发现自己在胡思乱想,元锦及时止住了自己的念头。自从上次两人吃着芋头那晚,元锦问过李江海之后,两人便没再提过此事,关于李江海的想法,她也无从得知。
那两个女子围着李江海,笑靥如花,一个轻摇团扇,低头笑得娇柔,说笑间,又用那团扇若有似无地轻碰李江海的手臂。
元锦擦着嘴角的手帕,啪的扔在面前的果盘上,“造作”。
元锦此刻想着,自己先前为何要保持这般风度,为何想等着他点头。
一个公主想要一个人,其实是极其简单的事情,她为何要这般,给别人留有机会。还能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觉得强扭的瓜不甜,自己想要的也不是他这幅清冷的样子吗?这又怪不得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