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两人破天荒地睡得都还不错,几乎日上三竿了才起。
傅铂乐醒来后发现自己埋在邵铖汉怀里,他抬头去看邵铖汉,刚一动,就碰上了短兵相接①的情况。他顿时停住没敢动,眼睛微微上抬,正好对上了邵铖汉惺忪的目光。
“……”傅铂乐赶紧退开,仰面平躺,“自然反应,我没撩你。”
邵铖汉低低地笑了一下,“这下我信了。”
傅铂乐看过去。
邵铖汉补充道:“信你发育很正常。”
傅铂乐蓦地想到那天中午,他恼羞成怒对邵铖汉说的那句“我发育很正常”。
“……”
“…………”
为什么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邵铖汉会记得那么清楚啊!
眼看着傅铂乐耳朵发红,邵铖汉决定不逗人了。他起身下床去洗漱,然后又在浴室里发出一声低笑。
傅铂乐听得一清二楚,他也翻身下床,没好气地跑到浴室去,靠在门上沉着脸看人,“你又笑什么?”
“没笑什么。”邵铖汉点了点洗漱台上放着的两个颜色相近的杯子和牙刷,“麻烦男朋友告诉我一下,我的牙刷是哪个来着?”
傅铂乐这里放的很多东西都是成套的,包括漱口杯和牙刷。他有时候一买就会买一个色系的共两个,早上用一个晚上用一个。恰好他拿出来的这一套都是新换的,匀给邵铖汉的那个之前都没有用过,是新拆的。
以前只是自己用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多了一个邵铖汉,突然就有了一种同居的感觉。
傅铂乐脸上一热,又赶紧在心里给自己找补。
什么同居,顶多就是同一个宿舍。
他们还没到能同居的年龄。
“右边那个。”傅铂乐说,“牙刷颜色不一样,我的是深蓝色,你的是浅蓝色,记住了没?”
邵铖汉拿起浅蓝色的,“记住了,我的小男朋友。”
傅铂乐走过去,拿起自己的牙刷挤了一截儿牙膏,不好意思地说:“铖哥,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
邵铖汉:“嗯?”
傅铂乐:“你要不换一个称呼叫我?我不是不喜欢这个称呼啊,我的意思是如果你顺口叫习惯了万一……不小心露馅了怎么办?”
邵铖汉一听,幽幽道:“嗯,你说得很有道理。毕竟咱俩这还属于地下情,暂时不能公开。我明白,我理解。”
傅铂乐:“……”
你理解个屁。
“这么委屈啊?”傅铂乐刮了一下邵铖汉的下巴,“我的意思其实是……”
“开玩笑的。”邵铖汉眼睛一弯,笑得狡黠,“赶紧刷牙。叔叔阿姨是不是早就已经起来了?我这起晚了会给他们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傅铂乐叼着牙刷,“他们又不知道你来了。”
像是为了拆台,下一秒门被敲响了。不过不是孔女士也不是老傅,是好一段时间都没来过家里了的严睢。
“臭阿乐,你睢哥来了快起床,太阳都晒屁股了。”严睢的声音像是贴着门传过来的。
傅铂乐一愣,回头看了邵铖汉一眼。
邵铖汉吐掉嘴里的泡沫,“‘臭阿乐’?这么亲密呢?”
“……”傅铂乐歪着脑袋,无语地看着邵铖汉。
叫什么现在重要吗?重要的是他要怎么解释邵铖汉在他房间过夜还和他一块刷牙的事儿。
严睢也在他家里过夜过,但是从来都没有在他的浴室里刷过牙,更别说和他一起刷过牙了。
“阿乐?再不起床我去拿备用钥匙了啊。”严睢又敲了下门。
邵铖汉:“还不去开门么,阿乐?”
“你别闹。”傅铂乐捶了邵铖汉一下,出去开门。
严睢看见他,直接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原来起来了啊。”
“唔。”傅铂乐把自己的头发整理好,听见身后的动静后回头看,看见邵铖汉也叼着牙刷靠在浴室的门框上,抬手朝严睢打招呼。
严睢把傅铂乐拉到身边严肃质问:“你们昨晚一起睡的?!”
“怎么了怎么了?”
许久未见的余柳走了过来。
傅铂乐刚想解释,听见余柳的声音后回头,“余柳你也来了啊。”
余柳笑了笑,“嗯”了一声,“发生什么……操。”
余柳以为自己看见了鬼。
“咳。”邵铖汉也以为自己看见了鬼,猝不及防地被嘴里的泡沫呛了一下,他转头去吐了,然后朝着余柳大声,“你怎么在这儿!”
余柳看了眼傅铂乐,眼睛微微一眯,好笑道:“我倒是要问你,邵大炮你怎么在这儿?昨晚一起睡的?”
邵铖汉耳朵尖一红,“不关你事,少打听。”
余柳抱着手臂哼笑一声。
傅铂乐和严睢对视了两眼,一个去拉余柳,一个去摁邵铖汉,眼神一换,定好了一会儿在客厅会合来个两堂会审。
卧室的门重新关上了,傅铂乐还听见了傅千里的声音。
倒是没听见孔女士和老傅的,估计他俩已经出门了。
浴室里,傅铂乐和邵铖汉并肩在洗手台前站着,他俩都从镜子里打量着对方,眼神越来越怪。两人刷完牙洗完脸,还是并肩站着谁也没走。
邵铖汉先忍不住了,他把傅铂乐掰过来面向自己,“你什么时候认识余柳的?认识多久了?你知道余柳是什么人吗就让严睢把人往家里带?”
傅铂乐不甘示弱,“那你又是什么时候认识他的?他还叫你‘邵大炮’,我听见了。你们得多熟啊,他才叫你‘邵大炮’?”
傅铂乐说完垂眸瞥了一眼,“你还给他看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