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正并不是站着挨打的类型,在傅铂乐挥第二拳的时候就侧身躲开了。他目光贪婪地看着傅铂乐发怒发狠的样子,“对,就是这样,你好辣。果然是我喜欢的人。”
“闭嘴吧。”傅铂乐在霍正抓过来的时候抬脚就是一踹。
他手上的功夫不行,但用脚却是他无比擅长的领域。
霍正眼神一暗,征服欲顿时上来了。
他扑过去和傅铂乐扭打在一起。
傅铂乐学过一点武术,但真正用上的时候却没有什么技巧,靠的全是对霍正的那点狠劲。
霍正手上是有功夫的,但他现在太想把傅铂乐压在墙上操了,所以打起来也没有什么章法,讲究的就是怎么能吃到更多的豆腐。
好几次他都要把人压到墙上了,但傅铂乐的腰身太软,脚步也很灵活,像一条滑溜溜的泥鳅,轻易地避开了很多次。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来找你么?”霍正气息不稳,带了点癫狂,一边闪躲一边找机会,“我丈母娘还真是厉害啊,竟然直接找到了霍家。我家那老头子教训了我很久,你知道电击治疗么,那滋味,要不是我爷爷……呵。本来我想看子丈母娘的面子上,忍一忍,但是我发现不行,我一点都忍不了了。”
“我每天做梦都在操|你,你嘶……”
傅铂乐忍着恶心和滔天怒意,掐着霍正的脖子把人摁到墙上。
霍正身体后倾,上半身压在墙上,双腿却和墙面形成一个夹角
如果身后不是墙,他已经被傅铂乐掼到地上去了。
傅铂乐冷冷地看着霍正露出吃痛的表情,他屈起一条腿,以别扭但有力的姿势踩住霍正的双膝,让他不能动弹。
“霍正,你真的,恶、心、透、了。”傅铂乐气红了眼,“就像你说的,你不是什么好人,我也不是。只要我不愿意,谁也动不了我!我忍你让你那只是因为我懒得跟你计较,也不想让我妈担心。但是现在看起来没什么用。”
傅铂乐深吸了一口气,脚下力道加大,他看着霍正越发痛苦的神情,竟然变态地觉得通体舒畅,他语气轻飘飘的,话却像是能刺伤人的尖刀,“你爷爷是整个霍家最宠你的人了吧?今天再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你变好了,但没想到你变得越来越恶心了。我不知道你以前在他面前是什么样的,你垃圾的一面他也看不见。但现在你觉得你还能瞒得住他吗?”
“在、天、有、灵。”
“够了,别说了!”霍正哑着声,眼睛竟然红了。
傅铂乐知道他戳到了霍正的软肋。
霍家爷爷就是霍正的软肋,是让他真正能把正常人的良知和感情捡起来的人。
对不起了霍爷爷,无意冒犯。
霍正垂着眼,声音无力,“别说了,别再说了……”
傅铂乐掐着霍正的手微微松力。
“咔嚓”一声,巷口突然闪过一道刺眼的光。
傅铂乐眯着眼睛看过去,隐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轮廓。
紧张、害怕、慌张、无措……那些早就被他压下去的情绪突然汹涌的卷了上来。他松开霍正,一蹦三尺远。
邵铖汉怎么来了?
霍正靠墙借力站了起来,他像是行尸走肉一般,静静地看着傅铂乐,“我不会再来找你。”
傅铂乐听见了,但压根不信,也没空去看他。他提着心看着邵铖汉一步一步走近,紧张得有点呼吸不畅,还有点委屈。
熟悉的恐慌情绪让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两小步。
和霍正离开的方向一致,但他自己没有发现。
他只是想到了两人冷战的那天。那天也是这样,他猝不及防地被邵铖汉撞破了会翻墙这件事,然后被生气的邵铖汉逼着翻墙。
他们已经快和好了,他也做好了今天再主动道歉求和的准备,否则他也不会喝那么多酒。
都说酒壮怂人胆。
但现在他觉得都是骗人的。
邵铖汉看见傅铂乐小步后退的样子直接气笑了。
从他们聚餐的地方到买解酒糖的地方不远,一来一回快一点十分钟都不用,加上傅铂乐的脚程,更不会耽搁太久。
他不放心,所以出来找人,顺带把人接回去,没想到刚路过巷口就听见了里面有动静。他本来不打算管,毕竟在这种昏暗的巷子里有人打架是常事,没必要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但他听见了他小同桌的声音。
他的小同桌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巷子很短也很空,就这么正好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再然后,他看见了疑似他小同桌的人以一个极其暧昧地姿势把另一个谁压在墙上。
这两天积累下来的醋意在这一瞬间爆缸。
他整个人都酸透了!
先是周小水,然后是文泉,现在又是谁?
总之不是他。
他气得掏出手机打算拍照留证后再去抓人。这张照片他要留着的,以后他的小同桌闹一次,他就拿出来一次,让他的小同桌知道自己以前多过分,让他吃了多少的醋。
可惜。
他又忘了关闪光灯。
他的小同桌这次也没有睡着。
但他看清了被压在墙上的人是谁以及他小同桌嘴角的淤青。
他的乖宝在打架,看起来是赢了。
但也受伤了,现在还因为心虚又想跑。
“又跑?”邵铖汉大跨步走过去,扣住傅铂乐的手,以免这小兔子急了翻墙跑路。
傅铂乐听见熟悉的带着寒意的语气,鼻子一酸,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
庞杂的情绪都在给他的委屈拱火,他难受得要爆炸。
他刚赶走了一个张口就要操|他的骚扰者,他昨天才从邵铖汉一声不吭找老刘换座位的难过中缓过来,他的邵铖汉已经快一个月没有好好说过话了,昨天下午关系也才刚刚缓和一点,今天又被凶。
他又要和邵铖汉冷战了吗?
他不想再和邵铖汉冷战了,他明明决定好了今天要道歉的,怎么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
傅铂乐越想越难过,眼泪怎么地都止不住。
邵铖汉看着傅铂乐满脸泪痕的样子突然就慌了,他松开手,改成一只手把人往怀里楼,另一只手生疏地给傅铂乐抹眼泪,“不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哭了?”
傅铂乐感受到邵铖汉的温度,哭得更起劲了,酒劲儿也上来了。
他扁着嘴,整个人重重地扑到邵铖汉的怀里,把人抱得结结实实的,脑袋压在对方的肩上,一边哭一遍吸着邵铖汉身上的味道。
邵铖汉身上还是熟悉的木质香,和之前一模一样的味道。
他心底的委屈更重,不管不顾地把邵铖汉推到墙上,狠狠地抱着不让邵铖汉走。
“我错了,铖哥我错了,能不能别再生我气了。”
“别再不理我。”
“求你……”
邵铖汉听着傅铂乐卑微委屈又黏糊依赖的语气,像被刀子剜了心一样疼。
他咬着牙,鼻子酸涩,忍了又忍才没让眼泪流下来。
他红着眼眶低头克制地亲了一下小同桌的发丝,长长地叹了口气,认命地把人抱紧了。
生什么气啊。
他都快心疼死了。
良久,邵铖汉抬手捏住傅铂乐的后颈,“抬头看我。”
傅铂乐僵了一下,顶着通红带泪的眼睛看过去。
他和邵铖汉好近,都能闻到对方的呼吸。
带着酒气,但很香。
“张嘴。”
傅铂乐不理解地歪了一下脑袋,下一秒,他被迫闭上了眼睛。
邵铖汉凶狠地吻了上来,趁着他没有防备,撬开他的唇关,吮得他浑身发麻。
好凶。
但是他好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