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我就一直很在意那个男人。头发乱蓬蓬的,衣服皱皱巴巴,一副喝得烂醉的事务员的样子。这种醉汉在这附近要多少有多少。男人脚步虚浮地通过我们身侧,坐在莫里亚蒂教授的旁边,向老板温迪盖特交谈,点了一杯啤酒。他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回头时,那鼬鼠一样的脸给我一种在哪里里见到过的感觉。
怀着诧异的心情,我向福尔摩斯耳语。
「你对那个男人有印象吗?总觉得在哪里见到过」
福尔摩斯不屑地回复。
「怎么。那不是雷斯垂德警部吗」
「是雷斯垂德?骗人的吧。连个影都看不出来」
「是做了乔装什么的吧。放着别管了,就那种家伙」
就这样窃窃私语了一会儿,雷斯垂德警部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们。他顶着那张不甚清晰的脸从吧台起身,晃晃悠悠地走进我们的桌子。突然,雷斯垂德被络腮胡裹起来的脸紧皱,大叫「福尔摩斯先生!」。然后跪在满是食物残渣和灰尘的地板上,说着「实在是非诚抱歉」土下座。酒场一片鸦雀无声。
「我这种人不过是只配在地上爬行的烂虫子」
雷斯垂德口齿不清地说。
「比起饭食就该吃地上的尘土为生」
尽管本葆上将亭的地板上积着的灰大概营养价值很高,但那样极为卑微的话语,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是以京都警视厅(苏格兰场)的恶鬼刑警驰名的雷斯垂德警官所说。不愧是连福尔摩斯都被吓了一跳。「发生什么事了,雷斯垂德」
「我陷入低谷了」
雷斯垂德在地板上嘎吱嘎吱地摩擦着头。
「现在的我切身地明白福尔摩斯先生的痛苦了」
在一年前的红发会事件中福尔摩斯受尽世人的嘲笑之时,雷斯垂德别说是拥护着福尔摩斯,甚至还用「外行侦探的妨碍搜查」指责福尔摩斯,明目张胆地谋求自保。自此,福尔摩斯就和雷斯垂德变成了绝交状态。
「迄今为止的种种无礼之处,鄙人发自内心的向您道歉」
雷斯垂德声泪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