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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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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宣赢一行人离开,老萧在杨如晤的示意下撤走了所有保安,包房内顿时清净了。

齐四保与黄丽对视一眼,齐四保拽了拽他那身新买的廉价衣服,耀武扬威似的喊:“你谁啊?把我儿子送哪儿去了?”

黄丽也装腔作势地搭话:“就是,怎么着,你给他赔钱?”

杨如晤静静地看着二人撒泼,脸上没怒气,也未掷一言,他转而看向沙发处的另外三个男人,问:“刚才对那个男孩做什么了?”

三人面面相觑,见势不妙,其中一人主动解释:“齐四保最近来我们店玩了点游戏,您也知道,游戏嘛,有输有赢,他输了不少,掏不出钱,要....”

所谓游戏,实际上就是赌博。

杨如晤虚靠在墙壁处,慢悠悠地卷起袖口:“要什么?”

那人一咬牙:“要用那男孩抵账。”说罢,他又连忙解释,“但是我们没同意啊,那个叫怀湘的看着也不知情,当着我们的面给了齐四保转了一笔钱,要他写保书,这不....齐四保跟他媳妇就动手了。”

“你们没拦啊?”杨如晤悠哉地掏出一支烟点燃。

“拦不住。”那人说,“再说了,老子打儿子,家务事,我们就是拿钱的,管这闲事干什么?”

杨如晤抽口烟,淡声总结:“齐四保欠了你们的钱,想用齐怀湘抵账,帮你们把人骗到了跟前,齐怀湘不肯所以被齐四保用殴打的手段逼迫,你们等着坐享其成。”

三人脸色一下子白了,一起站起来:“不是——”

“老萧,另开个房间让这三位坐一会儿,”杨如晤打断,随意挥了下手,“我请客。”

几个保安进来,客客气气地邀请几人离开,待人一走,杨如晤扔下烟,背对祝词,说:“你也出去。”

杨如晤的身影随着四月樱的包间门缓缓合闭变得更深更长,祝词站在门外,靠在门边也点了支烟,大约十多分钟后,祝词倾耳细听几秒,然后推门进去。

安静下来的四月樱处处透着淡雅之意,祝词向某一处扫了一眼,一言不发地拿起桌上的冰桶端到杨如晤跟前。

杨如晤一脸平静,把两只手放进去揉搓:“那三个呢?”

祝词回道:“证词已经没问题了。”

冰块在冰桶内咔咔作响,杨如晤甩了甩手,上下翻动,顿住,解开腕间手表扔了进去:“你来办,不难吧?”

“不难。”祝词说,“公家饭,便宜他们了。”

杨如晤往角落里瞥了眼,推门径直往外走:“找人送他们去医院。”

祝词应下,出了门与老萧交代一番,见杨如晤正要走出大门,转而犹豫片刻,连忙跟上去。

“杨律,您还是留一会儿吧,”祝词看看楼上反向,劝道,“我担心梁律一个人应付不来。”

梁东亭,勉强算杨如晤的同门师兄,二人曾在同一律所共事过,并且杨如晤师父对此人评价颇高。

梁东亭其人四十出头年纪,但一头乌发早早就变成了白色,原先主做民商诉讼,当年杨如晤凭借齐秉贞一案名声大噪时,梁东亭曾忧心忡忡地提点一句:小心驶得万年船。

杨如晤不以为然,并还了他四个字:过刚易折。

其实哪行哪业不乏耿直之人,律师这一行业格外能突出一个人的秉性,有的为求正义敢骂天骂地骂政府,有的为了各方周全舍得身外之物,两者虽然态度不同,但目标相同,皆是为国也为民。

梁东亭属于后者。

事实证明,梁东亭的确担得起刚直二字,可他的刚直里还有一点令他人难以理解的纯善。

早年间梁东亭不止一次倒贴钱打官司,不过看人下菜碟这事儿哪里都会有,若是家属对判决结果满意那梁东亭便能得到一声谢谢,若是不满意,家属还要在他身上讨回公道。

我看你就是没尽心尽力,怎么办吧,我没钱赔,类似以上言辞,比比皆是。

按说梁东亭入行十余载,经手的案件且不论大小也应当教会他这世界不止非黑即白,偏他怎么也学不会,依然发散纯良之心,导致这么多年一直被划分在‘底层律师’的行列里。

梁东亭自知能力有限,且不会阿谀奉承,因在律所地位并不算高,接手的案子也算不得太要紧,但他依然一颗赤子之心,阅起案卷来恨不得逐字分析,生怕漏掉一丝一豪。

不少人劝诫梁东亭,竭尽全力就好,实在没必要这样做,你是律师,又不是圣母,何苦来的呢。

或许是梁东亭心里那颗正义的种子比旁人埋的要深,也或许是不肯面对这世界里的黑,他对这些好意总是一笑了之,说这都是小事。

这样的风格,好听点说这是善良,看不得人间疾苦,也看不得黑白颠倒,难听些说就是迂腐痴傻。

总而言之,他这个人不适合做律师,但杨如晤敬佩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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