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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仆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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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凝神细思,忽而想起孟元礼不只是丹阳尹,还兼任吏部尚书。

吏部为尚书六部之首,吏部尚书,仅次于尚书令仆。

尚书左仆射郗长卿去世,按理说应该是右仆射接替他的位置。不过,恐怕孟元礼不是这么想的。

成之染决口不提此事,而成肃次日便入宫去了,直到晚间才回来。

晚间服侍温老夫人就寝后,成肃径自回竹苑,成之染跟屁虫一样随他走,缠得成肃不耐烦:“你有什么事?”

成之染见四下无人,低声道:“左仆射之位,可有人选了?”

成肃瞪了她一眼:“此等朝廷大事,你瞎掺和什么?”

“这怎么是瞎掺和?”成之染不以为然,“仆射乃朝廷副相,事关国计民生,问一问又怎么了?”

成肃不理她。

成之染问道:“是不是孟公?”

成肃转身正要走,闻言不由得一顿,看向她的目光也多了几分审视。

“为何这样想?”

“右仆射山行简,上任才一月有余,在台省资历尚浅。吏部尚书虽位居其次,可孟郎君还是丹阳尹,身为京畿父母官,又久在朝中,岂不是比山行简更合适?”

成肃竟笑了:“若不是知道底细,我都要以为你在为孟郎请托了。”

“我确是在为孟郎君请托,”成之染眨眨眼道,“他是我大舅母的姑表兄弟,他家小娘子又与我交好。我为何不能为他请托?”

成肃打量着她,眸中晦暗不明。

“阿父顾忌他是宣武军将吗?”成之染不依不挠,“可那又如何?山行简出身高门,难道比孟郎君更可信?”

成肃语气淡淡的:“你休要胡思乱想。这些事,朝廷自然有决断。”

成之染问不出什么,只得泄了气,抿唇道:“不管朝中这些事。徐家的婚事,又当如何?”

成肃愣了愣,道:“这种事更求不得,且看郗氏如何回应罢。”

————

成之染这次没有等几天,高平郗氏很快便给出答案。

两家原本商量着等郗氏小郎君加冠便成婚,没想到祖父死在了冠礼上,郗氏以为此事不祥,便以八字不合为由推掉了婚事。

成之染不由得担心徐娴娘的反应。她虽不在乎这些,却知道女子的婚姻大事马虎不得,被退婚本就令人难堪,更何况徐娴娘被退了两次。

徐娴娘的生辰在四月下旬,正是光华烂漫的春夏之交。成之染借着这由头,动身去了趟徐府。

徐娴娘神色如常,瞧不出半点忧伤感怀,平淡言语间甚至多了几分释然。

见成之染一脸担心,她笑道:“阿妹怎么反比我更忧虑?万般皆造化,我与郗郎君并无缘分,又何必留恋?”

“三娘啊……”成之染心不在焉地学着她插花,闷闷道,“不知伯母有什么打算?”

徐娴娘淡淡地道:“还能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看一步罢。”

她望向成之染的插花,不由得笑道:“阿妹,这花枝可不能直挺挺地插。”

成之染看看自己面前这一堆横七竖八,又看看徐娴娘她们精心点缀的花瓶,连年纪尚小的徐雅娘都比她上道。

成之染自嘲:“这一双握刀的手,到底不能侍弄花。”

徐娴娘不知想起了什么,一时竟有些怔忪,成之染叫了她许多声,她才恍然回过神,垂眸摆弄那花枝。

“阿姊,你在想什么?”赵蘅芜问道。

徐娴娘摇摇头道:“没什么。”

赵蘅芜笑道:“阿姊都不会说谎!在成家阿姊面前,还有什么说不得的吗?”

徐娴娘本想反驳,又觉得矫情,索性道:“当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两年前重五的事情。”

成之染纳闷:“那时候重五,我们一起在江边看竞渡。这怎么了吗?”

徐娴娘目光悠远:“我记得当时阿妹也说过,这双手是拿刀的。”

成之染倏忽睁大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这句话是对苏弘度说的。

“我羡慕阿妹,”徐娴娘叹道,“阿妹虽不通闺中雅艺,便自有郎君倾慕。”

成之染哭笑不得:“三娘……”

徐娴娘自顾自道:“会稽王世子在北顾楼上所作所为,京中士女私底下议论,只是没人敢在阿妹面前提。若不是时机不对,世子都要请媒人去京门议亲了。”

这种事苏弘度又不是没做过。成之染莫名心虚,放下了手中的花枝:“三娘,都只是儿戏罢了。”

徐娴娘瞥了她一眼:“你且看着罢。”

成之染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赵蘅芜笑道:“若能嫁给会稽王世子,阿姊还不乐意吗?”

成之染从没有设想过这种可能,也不甚在意。

赵蘅芜不信邪,道:“这可是天家!”

听她提起了天家,成之染脑海中闪过初见天子时,那伫立石阶之上的身影。即使身处于险境,天子也自有雍容气度。

而苏弘度那时不过才十三四岁,还带着少年人的彷徨和脆弱,并没有旁人构想中的高华。即使后来对方恢复了地位,她的印象却依旧停留在江陵相遇时。

“我志不在此。”成之染想起了成誉这句话,手上插着花,不由自主便说了出来。见半晌无人吱声,她抬眸一看,徐娴娘几个都面色复杂,目光中似是不解,又似是不以为然。

然而,她确实志不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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