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炊事班似乎得到上头命令,她到的时候连一个人都没有。
宋姝九看着偌大又空旷的厨房,嘴拉的更狠了。
行叭,刷碗洗盘子,OK,难不倒她。
宋姝九撸起袖子。
腰间还别着那本从书馆里带来的宫廷秘制美食。
“殿下。”
揽月坊内,颜宸披着白色披风,从马车上下来,进了二楼包间,红绸等人已经再旁等候。
见到她来纷纷起身行礼。
看了床上一眼,颜宸吊梢眼尾扬起,沉着声音问:“怎么样了?”
“回公主。”
宫廷御医起身,颤巍巍走到她身前,面色不容乐观,“老陈行医多年从未见过如此怪病,诊断不出任何缘由,黄莺姑娘病的古怪。”
脸色潮红,高烧不断,吃不进食物,只能用水滴唇吊着,昏迷不醒,她却诊不出问题根源。
“她吃了什么?”
颜宸面色深沉,之前都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间就变得束手无策。……
“公主是怀疑黄莺吃了不干净的食物?”
红绸看着她,上前一步款款道:“我们几人的吃食都是梅姨娘监督的,旁人要想在碗里下毒,也并非易事。”
况且她们从小就经过特殊训练,对于毒药蒙汗药一类的江湖把戏早就熟知于心,这么多年从未中招。
颜宸收回视线,踱了几步,双手负于身后立在窗前:“我们刚处置了离国几个探子,揽月坊就出了意外。”
大家相互对视,这并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风月场所,她们几人都有使命在身。
红绸道:“我会让其她姐妹们都小心些。”
最怕揽月坊被人盯上。
若是如此,敌在暗,她们在明,就怕防不胜防。
“都注意些,我会加派人手查找余下的党羽。”
离国在昭国的暗桩尚未清除干净,这是颜宸心头一根刺。
皇宫。
花伶拿着一张密报呈给颜悦:“陛下,月国闻您登基,特此发来贺报。”
颜悦看完,合上。
“月国国师不日要到我昭国来访,你说,此举何意?”
昭国内忧外患。
不宜再动干戈,离国蠢蠢欲动,而月国之前一直态度模糊,此番前来,是敌是友?
云里雾里,看不真切。
“陛下不用太多担心,月国既然提前发开贺涵,想必有拉拢结交之意。”
离国凶残好战,月国若与之联手,昭国沦陷,那下一个遭殃的必定是她们。
“月国国君不傻,定不会让自己轻易陷入这种局面。”
“之前我曾听闻,昭国派遣一人去月国和亲,也不知道那位怎么样?”
只晓得对方去了月国,没几年便失去音讯,很少再有她的消息传来,她似乎记不起来和亲的人是谁。
一深想,脑中又开始朦胧发疼。
花伶见状,立刻上前安抚:“陛下,您累了。”
眼中似有闪避之色一晃而过,颜悦单手扶着龙椅,更加虚弱几分,“只觉得有道迷糊的身影,但长什么样子,却一点也想不起来。”
听颜宸说过,是李尚书家的女儿,听闻李尚书有个庶女,长相貌美,性格坚韧,恰好被先帝选中担此大任。
“也不知道她一人在她乡过得如何。”
颜悦不由感慨,庶女代替本该由皇家公主的任务出嫁,想必一定艰辛。
“陛下,那是她的光荣。”
花伶给她捏肩捶背,帮她将气息抚顺。
颜悦点点头,心中不由对此女敬佩几分。
“别想了,您刚批完折子,臣已让人给您兑好药浴,可舒缓一二。”
颜悦起身,她确实觉得浑身乏累无力。
这身体向来如此。
花伶扶着她像浴池走去。
颜悦道:“明日等姐姐来,问问她月国使臣之事再做定夺。”
……
长公主府。
颜宸下了马车本想回房,又慕的想起早间那双可怜巴巴的杏眼,端了一碗难吃的兔子糕点,被她发去厨房,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
这么一想,她调转脚步。
厨房内。
宋姝九累的直不起腰,好好好,她是服气颜宸了,下次再也不给她端任何吃的喝的。
差点没把她累死。
这些破碗破筷子,她府上怎么那么多人。
砸了那么多碗,这下她可有事情做了。
宋姝九眼泪都要下来,她红着眼眶吸着鼻子:“我去像我娘打借条还给你可行?”
颜宸扬眉,颇为配合点头:“可行是可行,不过丞相没告诉你,本宫府上东西要么特制,要么都是邻国附属进贡小皇家之物,你觉得,你要向丞相借多少钱能赔的了?”
宋姝九一听,脑子要炸了。
她母亲是个清官,连一个子儿都不贪的那种清官,哪来那多么钱赔这些贡品?
这下彻底完了。
“那怎么办?”
宋姝九气若游丝,下一秒仿佛就要归去。
颜宸唇角半勾,见她完全瘫在怀中。
左耳处一寸之地的猩红胎记隔着碎发映入眼帘,她喉间一动,半阖眼眸,厨房内灯火葳蕤,她抱着身下人,弯腰在耳后咬了一口。
宋姝九浑身像被电流划过,双手无力扒拉她的衣襟,眼眸中全是颜宸细腻凹凸的锁骨与修长的颈子,她想说什么话来为自己辩解,也是一个字说不出口。
迷迷糊糊间,耳根处越来越痒,颜宸属狗的吗,咬上瘾了?
她被人揽着摁在厨房锅台上时,宋姝九没头没脑来一句:“锅压坏了我不赔。”
颜宸口中全是紫藤花的淡雅,听她这么说,面上笑意加深,点头:“允。”
她深邃的眸子早已被浓雾浸染,宋姝九身上的淡香令她着迷,腺体处发出的诱|惑使她更深的吮|了回去,此刻她只想好好咬住那香味缭绕的逼仄之地。
“颜宸,你慢点,那个碗要倒了。”
她下午洗完放在那的,现在被压着,碗在手边也摇摇欲坠。
“闭嘴。”
颜宸声音沙哑,为这个笨头笨脑的小姑娘感到头疼,她眼底喷薄欲出的忍耐就要爆发,宋姝九头被压进对方侧颈,冰凉绵软的肌|理,她心跳骤缩,怪不得颜宸喜欢咬她耳朵,这儿的感觉果真好奇妙。
她贴上去,双手抱住身前人宽阔的肩。
属于颜宸的罂粟幽香压迫着她,使她无法反抗,醉倒在一片温柔中。
至于摔碎的碟子,随她去吧,她现在只想跟眼前人好好对着咬。